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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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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是华月,这次她没有戴面具,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整个面部。她容颜秀雅,眉眼自带三分笑意,只是眼下她看我全是防备。

“你弟弟醒了,若是想探望他就尽快去。”华月见我看向她,有些僵硬地笑道。

“……多谢华月姐。”我照着以前的记忆向她见礼。

“你不必谢我,”华月低声说道,“既然回来烈山部,就好好替尊上做事。”

“是。”

我见话题有终结的趋势,立即提步离开她,以防叶沉香通过她再给我下什么绊子;而她就静静地立在那里,目送我离开。

跟随着心里或是幻境内的指引埋头走了一段路,斜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挡在我面前。此人服发脏乱,形容枯槁,却具有一种病态的亢奋。

“嘿,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天梁祭司么?”

我推开他继续向前。

“展榕,老子的位次在你之上!你应当向老子行礼!”

这是幻境,老娘搭理你才怪!

眼下最紧要的是找到这幻境的突破口。想来它也是依据我的记忆建造的,然而我回忆起关于流月城部分的内容太少,根本无法推断这是在什么时候,只能大致推测此时的我已然成年。对了,谢衣!只要找到他应该能晓得很多事!就算他是幻境里最大的障碍,那十之**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上一次见到他是在广场上,我已经看见那个广场了,此刻那里空无一人。再上一次是在“居民区”里,但这里似乎不是居民区,周围的建筑都更为高大精致,其间穿梭的诸人也是一个个身着白色或棕绿色的祭司服,一个个惊慌而恐惧地退后向我行礼,紧接着快步离开我。我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冒险拖住一个人问问幻境里谢衣的位置,一仰头,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建筑室顶建有浑天仪,而其余建筑都没有,心里就大概有了目标。

我刚要迈步,身后突然有个女人幽幽地说道:“你要去哪里?”

又来了!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然而身后那人冷笑一声,她顿了两三秒,声音中增添了了然:“原来如此……谢衣,又是谢衣。”念到最后两个字时,她的声音里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没听到华月说松儿醒了吗?”她质问道。

松儿……是展松,这是展榕的弟弟。

“那都是假的,”我深呼吸一口放松自己,“至于你,叶沉香,你演技不错。”所以,别再搞这种幻境装样了!

后面那人沉默了。我等了许久,幻境仍无变化,我打算不再与后面的叶沉香纠缠,去寻谢衣的幻影。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癫狂。

“我是幻影?啊?我是幻·影?幻影!!”

她的疯狂戛然而止,温柔地诱哄道:“顾小鱼,你回头看一眼,我到底是不是幻影。”

回、回就回,谁怕谁!都已经在幻境里我还能怎么中招?像宇智波鼬的那个月读一样吗?老娘不惧!

我转过身,终于看到了发声之人:她站在我五步远的地方,裙子是像曲裾的象牙色底镶浅绿边的长裙,绣着烈山部草木鸟兽的图案,腰间别了一支竹笛,胸前配有首尾互衔红白相间的玉石双鱼佩——等等、双鱼佩?

目光渐渐上移,于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多亏了那个叫叶沉香的女鬼,打算用厉鬼怨气惑你自杀,不然我只能幽闭在‘暗室’里什么都不知道。”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心脏:“这个暗室。”

我不由得抚上心脏处,那里并无跳动。她的眼睛追着我的动作,带着一种像是在地狱最深处呼号的怨恨,若不是受限于某些我不知晓的原因拼命压制自己,只怕是早已冲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原来我现在的这张脸恨一个人时是这样的表情,真恐怖,我想。这当口儿我突然想起瑾娘,镜花水月、对影成双,眼下这场景是不是可以说应验了?

“藤仙洞里是你?”我问,“为什么你能感应玉横?”

“这不应该问我,”她语气十分畅快,“应该问谢衣。”

听她的语气我也明白她不可能告诉我了。“……这事再议,”我打量四周,它依旧按部就班地运行,丝毫不受影响,“如果这里不是幻境,那是记忆吗?”

“是,也不是。”

“你曾经猜过,”她说,向我走近两步,一词一句缓慢而清晰,如同毒蛇危险的盘旋,“你猜我是你的另一个,什么,‘人格’。所以这段时间你很害怕,害怕自己是所谓的女魔头,不知杀了多少下界贱民——对,那其实都是我做的,我是身体里原生的灵魂展榕,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过是个贼,从我五岁那年,就偷走了我所有的东西的贼。”

所以其实不是人格分裂,是我与展榕双魂一体?而且,是早在三百多年前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是了……是了!

难怪我会对原先世界的父母感情越来越淡,难怪我对古代生活适应得那么快那么好,难怪我明明是魂穿,却不是一次性得到原身的所有记忆、而是零零散散一些回忆!如果是两个灵魂……如果已经隔了上百年……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高兴?因为那不是你做的?”

我摇头:“又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没什么可以庆幸。”

展榕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不错,你不会庆幸,因为你心疼那些下界人。”

“可是你是烈山部人,你应该为烈山部、为展家考虑。”

她猛然扑上来抓住我的双臂。

“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因为下界的浊气身体溃烂而亡,因为‘展榕’是烈山部的叛徒,他们根本不敢请求靠魔气延命;我的弟弟被送去给瞳做试验品,承受不了过量魔气,几乎要变成行尸走肉!”

她双手掐着我,十指恨不能在我身上抠下血肉:“我的弟弟!松儿!我只剩这一个亲人啊!”

我被她抓的生疼,使劲把她推开:“你、你松开!”

展榕踉跄了几步,以拇指揩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嘶哑着声音继续说道:“所以我拼命为沈夜做事,只求他们能够救好他。沈夜很守信用,瞳也很厉害,这才几天松儿就清醒了。可是当我见到松儿以后,他怎么说?”

她笑了,笑得灿烂无比,八颗牙齿都露了出来:

“他说,‘你不是我姐,我不要你救。’”

“他在我面前自尽了,连我用凤凰蛊救他都来不及。”

“是啊,你做天梁祭司、做七杀祭司瞳的徒弟的时候,他作为你弟弟没有跟你享福;你叛出烈山部,他却要因你叛逃承受责难。如果你是松儿,你能对这样的姐姐有多少感情?而我,真正的展榕,松儿真正的姐姐,被你这个鸩占鹊巢的家伙压制着,只能听,只能看,什么都做不了,这样过了整整一百四十三年;这之后,又在听不到看不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过了二百三十年。”

“闻名侠义榜的蛊医顾大师、巫山的神女大人、百里屠苏的义姐顾小鱼……你过得真精彩啊……精彩得……让我想把你撕成碎片。”

“我……”我被愧疚所淹没,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

“太迟了,”展榕的右手抚上了我的脖子,那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还是你觉得,你给我道歉会有用?”

“顾小鱼啊顾小鱼,”展榕念着我的名字,“你贪图天梁祭司的权势,抛弃了生你养你的展家;你迷恋谢衣,背叛了培养你成长成材的烈山部。偏偏你做这些事,是以我的身份,是我承受了那些恶果。”

她的嘴唇吻上了我的耳朵:

“你说……我要是以你的身份,把这些下界贱民、尤其是那个百里屠苏给折磨死,你会怎么样?”

我身上的血液顿时冲到了头顶:“你!!”我第一时间就要拽住展榕的袖子。她笑着避开。我急忙说:“你冲着我来,这与屠苏他们没有关系!”

“你这是在求我?不对,不够生气,不够卑微,不够害怕,”她不满地摇头,“毕竟他们比不得谢衣……”

我再度伸手去抓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我不会让你死,你还没体会过我经受过的事,我舍不得。”

展榕转过身,向我来时的方向走去。

“慢慢欣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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