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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段时间没喝，加上深水比外面暖和很多，原江裴也不知道是烘的还是酒精冲的，从后颈那就开始觉得有点儿热，慢慢腾上了脑。

他没喝太多，等出深水风吹过来就是一个激灵，很快便有皮肤下面温度分层的感觉。

关澜在他旁边接完代驾电话，撂了之后原江裴叫的也快到了，两个人先后来停的位置不一样，就在酒吧门口准备散会。

“知道你最近快期末了挺忙，”关澜都走出两步了，回头想起什么似的对人说，“有空还是多放松一下出来聚聚，别压得太紧。”

“知道了，”原江裴笑笑应他，“正准备让代驾送去第二轮呢。”

关澜以为人在开玩笑，笑着往后挥挥手就走了，原江裴在后边把视线收回来，见到代驾后输了AEU的导航。

AEU的环境和深水比其实算比较乱的，人们来这里基本上都出于相同的理由，不外于寂寞，找伴，搭伙儿。

距离他最后一次来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吧内光线依旧昏暗，中心那的舞台表演要临到十二点才上，原江裴到门口的时候刚过十一点。

这会大多是一些不那么快节奏的音乐，驻台歌手在唱陈奕迅的《红玫瑰》。

原江裴的视线扫过中心后又落在吧台。他第一次撞见林鲤就是在台前左角那个高凳，这回那里已经坐了人。

他找了个两侧的卡座。

虽然还没有到那个点，但AEU里人已经不少了，人多坐位难免会紧，他正朝卡座走过去的时候，恰好也有人看上了位置。那人和他同时停下步子来，显然也看出来他的意图，就问能不能拼桌。

原江裴垂着眼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注意到来人有一件和林鲤同样颜色的衣服。就在他把淋雨的小孩儿捡回去那次，挂在他自家阳台晾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

对方长得挺白净的，身高和林鲤差不了太多，瘦，正笑着等他回话，对自我表现的自信都藏在眼睛里。

和当初见到林鲤的时候感觉有些像。小孩儿知道自己外型的优势，会察言观色，会措辞，会非常恰当合理地利用这些，回答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肯定句。

和在车上时丢出来的那些话不一样。林鲤最后下车时，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原江裴顿了顿，说：“行。”

同坐一桌，对方搭讪的意思其实很明显。男孩儿很擅长聊天，倒不是说普通意义上的健谈，而是他很会把握分寸，又在这个分寸下善于接话，拓展话题。

聊了一会儿，见原江裴揉了揉眉心，他便停了口问：“很累吗？”

原江裴笑笑：“没。”

男孩儿回了他一个笑，“我转眼都快喝完了，你却还没喝几口。你要等这里的节目吗？”

原江裴给了他否定的回复，对方了然似地点点头，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了。

“杯子空了。”他说，“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原江裴没有回答他，却突然反问道：“你要等节目？”

人似乎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坦诚地摇头。

“不，”他也不再继续暗示或者委婉了，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尽快找一个人就近度过今晚。”

“那就走吧。”原江裴站起身说。

实际上男孩儿来AEU的时候，没想过找什么真能看上眼的，可挺久没做，本就是抱着猎艳的心思来的，目的并不单纯，想要拼桌和攀谈其实也都是搭讪的意思。

但交流中，对方的回应很少，他原本以为应该换另外一个目标，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应了。原江裴对他个人包括称呼都没有显出任何兴趣，也不透露自己的信息。

这都正合男孩儿的意思，他也只是想找人来开个房一晚上，不想和自己日常的生活有任何牵扯。完全没想过和对方有第二次，也就没有负担。

唯一就是在酒店前台递身份证的时候，原江裴没看人的证件，但问了一句他的年龄。

“成年了，23。”对方说。

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纪。

原江裴似乎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上去了。对方先他一步进了房间，在床边坐下后，先从包里掏出了些东西。

原江裴一看那瓶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用不着那东西，你收回去。”

“只是rush而已，”男孩转转眼珠，还算是听话地又放回去了，“不用就不用吧。我先去洗澡？”

原江裴嗯了一声，靠在镜子前的桌上，点烟的手势已经做出来了，才想起来似的问：“介意抽烟吗？”

“抽吧。”

对方耸耸肩，转头进了浴室。水声没有很快响起，原江裴靠着抽了一会儿，夹着烟走到旁边把窗户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