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2/2）
关澜握着酒杯，干脆又利落的一杯下肚，见原江裴开门进来，隔了几个人冲他招手。原江裴抬腿朝人走过去，接过关澜递来的酒杯，碰一下喝了。
“怎么来这么晚，”关澜追讨他，“我以为你怎么着都得提前到呢。”
“学校的事还有尾巴没处理完，”原江裴在人脑袋上随便呼噜了一把，“哥就看在你面子上才来镇个场，迟到一会碍不着事。”
按两个人身份证上的日期正经来算，原江裴的确是关澜他哥。他比人早出生一个半月，又是赶在年末生的蝎子，明标着的年份就差一年了。两人高中一块混的时候，原江裴没事还会侃几句，说关澜是他弟弟。
关澜捶了他肩膀一拳，笑骂：“起范儿了还，我才是你澜哥哥。”
就这表情，从他高中那会都没变，原江裴觉得关澜自称澜哥哥的那个模样和语气真的特别骚包，挠的他心里痒痒。
可也就只能自己等着痒痒儿劲过去了，人这模样印在眼里，原江裴也憋着感受绝口不提。
他挑了挑眉，再对碰一杯就赶紧要把对方赶走，关澜骂他最近特没良心，忘了兄弟义气冷落自己，完了拿着空杯跑回自个卡座。不知道坐那等着他的女朋友问了什么，关澜的胳膊搭在沈妤瑶身后的椅背上，笑着又和人咬耳朵去了。
不知道是谁要卡拉OK，点了歌在嚎，放出来的画面投在那种即拉即出的投影幕布上，还是MV男女主抱一块儿哭的伤感情歌。
原江裴心里不是滋味，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正要喝，手里杯子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
是乔刚，平常他们都喊他刚子。
对方和他碰完杯，把酒一口闷了。乔刚这大半年不知道在忙什么，共友和两人出来聚玩的时间都恰巧错开，也挺久没见了。原江裴想起关澜今早和他提的事情，跟着喝下酒，叹了口气。
乔刚睨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原江裴笑了，“替你叹的，不得劲别憋着，一口气吐出来就完事了。”
“原老师了得啊，以前光知道你语文厉害，没发现你真当个老师还挺人模狗样的。”乔刚啧一声，用牙签插了个小番茄，送进嘴里咬了。
“从教几年这感叹我就听了几年了，”原江裴不以为意地道，“开导开导你，别脑筋太死想不开。”
“是吧，谁能没点儿倒霉的时候，”乔刚点了点头，看着原江裴的眼里情绪挺深的，“咱俩彼此彼此吧。”
“谁说不是，”原江裴一愣，笑着接话，“患难兄弟再来一杯？”
乔刚二话没说把酒给满上了，“再来几杯都行。”
不知道一众人嗨了多久，桌上UNO和PAIRS的牌散了一堆，人逮着关澜和他女朋友都在的情况，又要开真心话大冒险。
沈妤瑶的性格也不算特别内向沉闷，有人拉着她玩游戏，也能参与几把，只是关澜顾忌着时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上一会赶紧把女朋友送回家，实在不行反回来应付一帮崽子。
原江裴和乔刚边聊边喝，一来二去都有些微醺，但两人基本都没怎么参加游戏环节。
他坐角落玩了一会儿手机，等看见人开始写那种问题小纸条，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关澜。
“出去抽根烟。”原江裴说。
“别啊我靠，”关澜瞪他，“从大学开始真心话大冒险你就溜，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哪儿揣了那么多秘密啊？”
原江裴心说你他妈知道个屁。
“刚子也去啊？”
“啊。”乔刚在人身后，点点头朝沈妤瑶算是打了个招呼，抬手搭上原江裴的肩，“刚我烟瘾就犯了，和咱们原老师组队出去抽一根。”
原江裴顺着接了声，“玩着吧，我俩一会回来。”
关澜本来还想让原江裴把烟瘾憋憋，可乔刚说要一块儿去，就没拦着了，摆摆手让他俩快去快回，基本能确定屋里这群人的架势起码要嗨到下半夜。
他看一眼手机，琢磨了下抽根烟半小时，等两人回来就让他们在这看着点，自个先把女朋友送回去。
原江裴和乔刚前脚出了包间门，后脚人就把他撒开了，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这么玩儿了，真他妈闹腾，”刚子按了按耳朵，“其实我前段时间就把烟瘾戒了，就是借口出来喘口气上个厕所……”
原江裴明白他意思，也没多问乔刚从前烟不离身一人怎么把烟戒了，他拍拍人肩膀，指了个方向。
“厕所知道在哪儿吧？你去，我出去抽。”
乔刚应了一声，往人指的方向去了，原江裴从深水的后门出去，掏出烟盒拿了一根叼嘴里，嚓两下火机点上了。
黑暗中亮起烟头摇晃的小小的火光，他吐烟吐得很慢，舒坦了一些。夜晚气温凉了些，原江裴就简单穿了两件，倒是不冷，他站人后门垃圾桶旁边抽了一分钟，觉着空气里味儿忒怪，打算转移阵地走走。
因为想静下心，他特意避开了比较闹的酒吧街上，漫不经心地专挑巷子进，虽然路旁各种霓虹灯闪烁，但后边儿的地方都蛮黑的。
因此原江裴感觉有个身影眼熟的时候，停下步子确认了一会，才开口叫了声。
“林鲤？”
蹲在墙角那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地缩在那，原江裴走过去，看见地上胡乱扔了几团纸巾。
应该是他的鞋闯入人视线范围了，林鲤才抬起头来，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背光的人。
“原老师啊。”
和林鲤走近了，原江裴突然闻到了一股已经在空气中快淡了的味道，但他对这气味实在不大陌生。
心里基本有了定论，即便如此原江裴还是皱着眉问了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鲤那双好看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和他对视，好几次原江裴都想挪开眼，又没能转动眼珠子，最后才听人低声笑了一句。
“你不像啊。”
原江裴听的清楚，“不像什么？”
“呆子，”林鲤回答他问题的时候，眼尾微微扬了起来，语气却挺平静的，“原老师这都猜不出来？刚做完爱我腿软了，在这蹲一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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