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魏哲正好累了，也不推辞，拄着拐杖和墨墨去了餐厅。

墨墨今天看起来好了很多，小嘴"嘚吧嘚吧"说个没完。

"舅舅，萱萱的爸爸又有了一个小孩，不要萱萱了，萱萱都哭了。"

"舅舅，轩轩的爸爸要带他去麻麻大夫，轩轩说那里可漂亮了，有好多的鱼鱼。"

"舅舅，我家也有好多的鱼鱼，叔叔，你喜欢哪条鱼鱼，墨墨送给你。"

……

魏哲都被墨墨说晕了，一会儿萱萱爸爸不要她了，一会儿萱萱爸爸又要带她去看鱼。

文言将手机递给他，示意他看屏幕: 第一个萱萱是女孩，爸妈离婚了，爸爸的小三又生了个男孩。第二个轩轩是男孩，爸爸要带他去马尔代夫玩。

原来是这样！

吃完饭，魏哲陪墨墨玩了一会儿，等文言收拾好屋子，就带墨墨洗澡去了。

见他们去了主卧的卫生间，魏哲也去了客卫洗澡。昨天被文言带回来，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也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情顾及个人卫生。

等他洗完澡，吃完药，躺在床上揉腿时，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文言在外面说道，"可以出来聊会儿吗？"

文言要找他谈什么呢？问他之前和杨成文之间的事情？

魏哲抚了抚心口，拄着拐杖去了客厅。

文言指着茶几上一大杯茶说道，"这是花茶，不影响睡眠的。"

魏哲低垂着眼睛，慢慢地喝着茶，等着文言开口。

"魏哲，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文言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的腿……"

"没事。"魏哲笑了一下，"出车祸撞的。"

"多久了？"

"半年多了。"

文言不好再问什么，捧着杯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魏哲，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一个同学，他导师是骨科专家，周六正好有出诊，你……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魏哲摇着头苦笑道。

他现在身无分文，就算腿能治好，他拿什么来治？

"你要是担心费用，"文言咬牙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担心费用，我可以先借给你。"

魏哲抬头看向文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文言不解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们……"是这样的关系，魏哲不理解，文言不恨他吗？

"那你为什么要救墨墨呢？"文言问道，"我破坏了你和杨成文，你不是应该恨我吗？那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地救墨墨呢？再说，你的腿上的新伤还是我造成的，我怎么都得负责吧！"

魏哲抬头看向文言，"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看着你们这样一家，看久了，慢慢就有了不舍。我……这样，算不算变态？"

文言轻笑了一声，"人的心最难琢磨，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害人会对加害人产生情感。你对我这个破坏你们感情的人不记恨，还救我的孩子，我要谢谢你！"

"其实……"魏哲低下头，"你不是破坏我们之间的人。当初……，他家里逼婚得厉害，正好他在原部门的三年期限到了，要换部门，他就申请调到这里。我们三个月没见面，他……就……又和其他人睡了。

我和他赌气回了C城。等毕业后再来这里找他时，正碰上你们相亲。"

"我就说呢！"文言冷笑道，"这么一个优质男，不至于来相亲，只怕是喜欢男人多过女人吧！"

提起伤心往事，文言不愿再谈，回卧室之前留下几句话，"后天我们去医院找我同学，钱的事你不用担心，等你好了，挣了钱再还给我就行。"

魏哲忐忑不安地熬到了周六。他既担心专家会给他判死刑，说腿再也治不好了，就这样要瘸一辈子。但又担心那高昂的手术费，文言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怎么有脸向她借钱？

周六一大早，文言起来做好早餐，等墨墨吃完，就送到了楼上闹闹家。然后开车带魏哲去医院。

魏哲一路上紧张不安得很，等到了医院，连好的那一条腿都有点发软了。

俩人没等多久，就有一个三十几岁戴着口罩的男人出来，对文言笑道，“老天太不公平了，我都快谢顶了，你还这么年轻漂亮，真是没天理。”

文言也笑道，“我觉得你掉点头发正好，要不然太帅了，医院里这么多女护士，别到时候吃了你，霏霏会不高兴的。”

男人“哈、哈、哈”夸张地笑了三声，然后和文言聊了几句，最后才转向魏哲，伸出手来，“你好！黄皓，你姐的老同学，你们姐弟俩长得挺像的。”

魏哲也赶紧伸出手，“你好！魏哲，……谢谢！”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和文言并不是姐弟。可见文言都不在意，他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黄皓领着他们直接进了诊室，没等一会儿就轮到他了。

“腿怎么啦？”黄皓的导师姓王，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人长得很精神，腰背也很直，一边在本子上写着

什么，一边问道。

“车祸伤了腿，一直没好。”

“之前的病历和片子呢？”

魏哲赶紧从双肩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双手递给王教授。

王教授看完病历和片子，又仔细问了魏哲一些细节问题，最后说道，“你再去照个片子，做个ct吧！”

文言陪着魏哲去X光室照了片子，又排队做了ct。等拿了结果，回了诊室，俩人都有点忐忑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