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等吃完饭，墨墨睡着后，苏梅又对文言说道，"你们俩要在一起，我也不反对，但是要等等，等到成文的周年之后，还有……"

她盯着文言，"成文的东西，包括这个房子，还有我得到的那个房子，都得留给墨墨。我死后，老家的那几套房子也是墨墨的。而且，你们要是结婚，墨墨得交给我带，免得被这个变态也带成变态。"

文言无奈得很，"妈，我和魏哲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把他当弟弟看。"

苏梅不客气地说道，"你把他当弟弟看，他未必这么想，他还不是看上了成文留下的这些东西了？跟朱家人是一样的。"

魏哲知道苏梅不喜欢自己，可没想到她会这样贬低自己，于是冷笑道，"我对杨成文的钱不感兴趣。当初和他分手，我一分都没拿他的。"

"所以，你就后悔了，然后装可怜，来欺骗文言！"苏梅又拍着桌子对文言说道，"你为什么改不了这个心软的性子？钱要是被人骗走了，你拿什么来养墨墨？

还有，你这个性子怎么带得好孩子？成文表妹家的天天，才四岁，就会弹钢琴，画画，说英语。你再看看墨墨，和天天一样大，他会什么？整天就知道抱着恐龙玩。你这个当妈的不着急，不是耽误了孩子吗？他以后怎么竞争得过同龄人？怎么上得了好的小学、中学、大学？没有好的教育背景，他怎么能申请到国外的好大学？

你要是管不好孩子，那把墨墨交给我，我来教墨墨。"

"苏阿姨，"魏哲站起来，"你知道杨成文为什么喜欢男人和心软善良的女人吗？"

见苏梅瞪大眼睛看他，魏哲冷笑道，"那是因为，你这个妈妈太强势了！从小，你就事事管着他，但凡一点不听你的，你就大哭大闹，要死要活。"

听了这话，苏梅简直要气疯了，"我那是为他好，没有我管着他，他能考上北大？他能进那么好的单位？"

魏哲还要说什么，文言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摇摇头。

见苏梅气得大哭，魏哲进了书房，他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

一想起那年，她跑到他学校贴大字报，说他是变态恶心的同性恋，勾引带坏她儿子，说他道德败坏被有钱人包养，要学校开除他。魏哲就平静不下来。

苏梅这样做，弄得他被同学排挤，被那些小混混拦着，在言语肢体上猥亵就算了，这本该是他这个同性恋该承受的。可是研究生复试的时候呢？被那几个导师当面质疑他的品性，然后拒掉他，也不许他调剂到其它学校，弄得他毕业后，只拿着张本科的文凭，到了帝都这个遍地都是研究生的地方，连工作都找不到好的，只能找些对文凭和专业没什么要求的销售工作。

魏哲也知道，不该和上了年纪的人计较，可苏梅凭什么再对文言的生活指指点点？她自己把儿子教成那样，还敢再教墨墨？

转天文言上班去了，魏哲正带着墨墨画画，苏梅出了房间，站在餐桌旁，犹豫了半天问道，"成文……才真的那么说我？"

"说你什么？"魏哲一时没反应过来，见苏梅肿着一张脸，眼下发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就是……说我强势。"

魏哲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苏阿姨，你怎么教自己的孩子，强势不强势的，都没关系。但对文言和墨墨，你不要这样。成文既然和文言结婚，那他言的，墨墨还小，你不要总拿他和别的孩子做比较。"

苏梅坐在沙发上，又哭了起来。

魏哲赶紧抱着墨墨进了书房，文言从来没有在墨墨面前哭过，这样动不动就哭，别吓坏了孩子。

苏梅本来是来接文言和墨墨回老家过年的，这一两天闹得不愉快，也就没了那个心思。她既不愿回老家，被人怜悯，也不想和文言他们一起受气，就报了个泰国的旅游团散心去了。

除夕晚上，做年夜饭时，文言和魏哲聊起苏梅，就说道，"杨成文的妈妈，其实也不坏，就是太看重她儿子了。以前逢年过节，回C城，出去走亲戚，总要被亲戚夸赞杨成文有本事，老太太就越发觉得她当初教得好，你要让她改变这几十年的性子，怎么可能？"

"我是担心她真把墨墨要过去教。"魏哲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她那样说你，你也不生气？"

"我又不是圣女白莲花，哪能不气？不过，老太太没有老伴，唯一的儿子又没了，心里不舒服是自然的，她也来得少，被说几句也没什么，我就当是给人做心理咨询，听她发泄情绪罢了。老太太不是恶毒的人，就是管得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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