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可在幼儿园，小朋友之间说话，难免会说起各自的爸爸、爷爷，墨墨有时候也会问一两句。

虽然幼儿园的小朋友还小，懂得并不多，可总有那些父母，会反复强调没有爸爸的孩子有多可怜。小朋友自然就会将这些话带到幼儿园来说。

平时去接墨墨，文言也总会见到几道怜悯的目光。孤儿寡母的，丈夫又是出轨死的，能不被人可怜吗？

文言只觉心口痛得厉害，于是将墨墨递给魏哲，说道，"我们下去吧！"

顾惟还在外面等着，仍抽着烟，文言先一步走上前，低声说道，"我们家孩子没有爸爸，你们说话注意点。"

顾惟点点头，神情放松了许多，开着那辆帕萨特在前面带路。

去的却不是市中心，而是往西走，往郊区方向开。开了有大概一个小时，在一个漂亮的疗养院门口的停车场下了车。

顾均正要领着他们进大厅，文言拐进旁边一家漂亮的小超市，买了个果篮。

等进了病房，魏哲见才一周多不见的老人，竟憔悴成人干了。

心中不免叹息，难怪这顾惟会如此慌不择路，到处找别人家的孩子。

几人等了一会儿，顾父才醒来，先是对顾惟虚弱地冷哼一声，等看见墨墨了才有点生气，"宝贝，你来看爷爷啦？"

文言将墨墨放到病床边的椅子上，让他对着顾父。

墨墨倒是不怕这么干瘦的人，闹闹的奶奶就是个干瘦如木乃伊般的老太太，每次来帝都看孙子，也会给墨墨带点什么，墨墨挺喜欢那个奶奶的。

"爷爷，你怎么啦？妈妈买了杨梅，你要吃吗？"

其实是墨墨自己想吃，文言买的果篮里就有一大包漂亮的新鲜杨梅。坐电梯上来的时候，墨墨就一直盯着杨梅看。

"嗯！好，那就吃点。"顾父心情好了许多。之前来的那些小孩哪有墨墨可爱？不是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就是哭哭啼啼，吵得他脑仁痛。

因为顾父许久不曾吃东西，顾惟也不敢给他吃杨梅这种带酸的东西，于是说道，"要不先喝点粥？"

顾惟怕父亲不愿意喝，就又给墨墨打了一小碗。

文言摸着墨墨的小脑袋说道，"墨墨和爷爷比赛，看谁先吃完，才有杨梅吃。"

魏哲转头看了眼文言，却见她一直打量着顾父，眼神甚是复杂，仿佛感激中带些难过。

这是为什么？如果说是为这么憔悴的老人感到难过，那还说得过去，可感激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文言明明很讨厌顾家兄弟的，为什么会答应墨墨来呢？

见顾父真的愿意吃东西了，顾惟这才松了口气。

吃完粥，顾父有了些精神，就和墨墨聊了起来。

文言站到顾惟边上，问道，"顾老先生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顾均手里捏着根烟，想抽又不敢抽，见文言问他，就收起了烟，说道，"老爷子以前做建筑的。"

一老一小聊了会，顾父就有些累了，又和墨墨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才在顾惟的帮助下躺下休息。

魏哲抱着墨墨，和文言刚走出病房，就见那神经病弟弟走了过来。

那人皱眉看着他们，冷笑道，"还不是见钱眼开。"

顾惟出来正好听到这话，于是迅速关好门，低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文言转头看向顾惟，说道，"顾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顾惟点了点头，带他们去了一楼的一家咖啡厅，那神经病弟弟也一脸嫌弃地跟着。

等坐好后，文言郑重地说道，"顾先生，我叫文言，我想跟你们说件事情。在我十七的时候，我爸爸出了意外，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我继母不愿意给钱，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捐了款，我爸爸这才活了下来。"虽然并没有活多久，但这已经让当时孤助无援的她深受感动了。

原来是这样！联想到刚刚顾惟说顾老爷子是做建筑的，魏哲这下明白了文言刚刚在病房时那复杂的眼神代表的含义了。

救命恩人要见墨墨，即使讨厌恩人的儿子，也是拒绝不了的吧！

"你说那建筑公司的老板是我家老爷子？"顾惟一时有些诧异，老爷子竟做过善事？

"我不确定。"文言摇摇头，"我只听医院的人说，那家建筑公司叫文武建筑，老板姓顾。"

难怪！顾惟松了口气，难怪之前不肯带孩子来，等他说出老爷子的姓名，这文言又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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