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路澄邈将顾倾寒的手挪离了胸口，凑到嘴边轻轻碰了碰。顾倾寒却像触电似的，用力把他甩开：“请你自重！”

冷冰冰的四个字，将路澄邈那颗心震碎成渣。路澄邈仰倒在椅背上，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好，好，你总是会说这句话，轻易地就刺破我在你心目中泡沫一样的感情吗……”

顾倾寒甩甩手，说：“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可能接受你。倘若你从今往后收敛起你那些思想，我们兴许还能保持普通的师兄弟关系。若你还是这样不识分寸，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顾倾寒拂袖出门，态度决绝，路澄邈紧跟而上，扯过他的手臂将他拉住，心有不甘地追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就因为你那个废物弟弟吗？”

顾倾寒被他缠的烦了，扬起手，结结实实一巴掌落在他的脸颊上。清脆的拍击声在寂静的夜空下响起，路澄邈的头偏到一边，双眼因不敢相信而瞪得圆圆的。

直到顾倾寒走远，路澄邈也没能缓过劲儿来，眼神空洞地盯着空无一物的黑夜，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急促地喘着气。

路澄邈回想起他自入宗以来为了打动顾倾寒所做的种种事，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一步一步站到了清玄宗门下众弟子的顶峰，所有的艰酸苦楚，盼的，只是顾倾寒的回眸。

而这一切，都因为顾倾寒再直接不过的表示，瞬间化为泡影。

为什么梦想成真这种事，历经多年还是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讽刺的轻笑，路澄邈猛地回身，顾崇雪站在不远处，双臂环胸，倚着一根立柱，冲他笑着。

“不知好歹，还想得偿所愿？路澄邈，你做梦呢。”

路澄邈脸色一黑，朝着顾崇雪走过来，“啪”一下，单臂撑在顾崇雪头顶上。顾崇雪也不慌，依旧懒洋洋地靠着柱子，眸中深藏凌厉。

“我今天可是救了你，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对恩人，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顾崇雪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救我？不过是想吸引我哥的注意罢了。你也敢自称恩人，你只是个心怀叵测的小人。”

路澄邈怒极反笑，右手缓缓摸上顾崇雪的脖子，突然掐住：“你一个小废物，哪来的勇气在这儿颐指气使？”

“路澄邈，你少打我哥的主意了。就凭你？你也配？”

“是啊，就凭我……”路澄邈笑着，手上猝然一收，掐紧了顾崇雪的脖颈，“要不是有你从中作梗，师兄恐怕早已是我的人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这个小废物，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顾崇雪双手扣上他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路澄邈正处在愤怒之中，力气比平时大了好几倍，顾崇雪一时无法挣脱，呼吸艰难起来。

就在路澄邈还要加重力道的时候，远处有几个人的交谈声渐渐靠近，似乎是顾府的家丁夜巡而来。路澄邈一怔，恐怕现在的样子被人看见，便松了手，顾崇雪才得以自由。

“呵，顾崇雪，你给我等着。”

路澄邈挑了挑眉，凶狠地瞪了顾崇雪一眼，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死里逃生的顾崇雪捋着脖子大口喘气，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这时那几名家丁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看到顾崇雪还站在外面，不免多问了一句。顾崇雪并未将路澄邈袭击他的事和盘托出，借口自己只是出来闲逛一会儿，家丁也不好再多言，关切了一番就离去了。

待所有人走远之后，顾崇雪才冲着路澄邈消失的位置望了一眼。黑夜中再不见他隐匿的身形，可他的图谋，真就会因顾倾寒的拒绝而中断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