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瑞王（2/2）

太子府里倒是一片欢声笑语，太子高举酒杯，饮了一杯不够，叫曾济又倒了一杯，他朗声笑道：“曾济，我那弟弟可真是蠢啊。他知道有人揭发，不偷偷叫蔡毕杀了，反而自己大张旗鼓去哈哈哈哈。”

曾济苦笑道：“殿下，霍小将军……”

太子挥了挥手：“哎，怎么又提起他了？”

曾济看着太子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红的双颊，再看他浑浊的双眼，心里纠结犹豫，只想着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哪怕因此被那些谋士、幕僚忌惮，他也不能看着太子这样下去了。

曾济将酒壶挪去一旁：“殿下难道不好奇吗？瑞王在江南行事，何等隐秘，为何突然有人检举？瑞王又恰好派人去追杀检举人？”

太子混混沌沌在书房里找酒壶，找着找着一屁股坐在了书房门槛上：“是吗？为什么？你来说，你说。”

曾济上前扶他，被一把挥开：“你说。”

曾济抿了抿嘴，他知道那些谋士是怎么说的，他们与太子一样自大，仅有的几个聪明人，也被瑞王收买。他叹息了一声：“殿下，霍小将军离江南不远，与其相信是瑞王犯蠢，更像是霍小将军的手段。”

太子嗤笑了一声：“手段，他有手段就不会被瑞王坑成这个样子，双腿尽断，远离朝堂。如今虽还有个安远将军的官帽带着，可手下将士，怕早就被大将军收服了！”

曾济从前便管着太子与霍谨的通信，又因为太子信任，许多朝堂隐秘事儿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焦急道：“殿下，霍小将军从帐前兵到安远将军，这么多年，军中给他下绊子的人还少吗？他只被瑞王绊倒过这一次！您为什么就认为霍小将军没能力呢？”

太子糊里糊涂，抬头看他：“对啊，我为什么这么认为？”

曾济以为太子在认真想，没料想太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被人绊倒，因为军队里的莽汉都蠢啊，到朝堂上，不就被瑞王坑了一把？还有，曾济，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大哥被人下毒啊！何其愚蠢。”

曾济头一次听闻这个，他脸色刷白，愣在了原地。

戚桐月将新买的河鲈清蒸了，带去给霍幸之尝。

她做菜给小孩子，向来以清淡为主，鲈鱼洗净去鳞，在背上划了花刀，抹上盐腌一会儿，再放到盘子里跟大葱、生姜片、摆一块儿腌。三喜早早帮她往蒸锅里加了清水，烧开了，就等她蒸鱼。蒸个一刻钟，出锅，小葱丝和姜丝撒了，再淋些酱油。

三喜早前已经吃过一次，知道她如何做，她这边蒸鱼出锅，那边三喜就起了新锅烧热油，等戚桐月淋了酱油，这边热油也浇了上去，鱼滋滋冒着响，快速拎去了隔壁，摆上桌了还是热的，漂亮又香。

看霍幸之在奶娘投喂下吃的开心，戚桐月就侧头去看霍谨，见他皱着眉头挑那本来就等于没有的小刺，觉得自己真是没救，这样都会觉得他英俊。

皱了皱鼻子，戚桐月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不再看他，哪知霍谨也正余光看着她，见她转过头去，还以为自己挑刺被嫌弃，忙出声夸赞道：“鱼很好吃。”

戚桐月嘴角弯了弯，弯出了个小梨涡，他便又添一句：“其余的菜也很好，都是我在西北和京里也没尝过的美味。”

戚桐月脸微微泛红，不过她有少女的骄矜，越害羞，便越想要隐藏，她勉强正色道：“你说的神医弟子，什么时候到啊？”

霍谨顺着她，从善如流：“还需几日。”

戚桐月舒了口气：“几日就好，等他到了，能帮我阿娘也诊诊脉吗？”

霍谨知道她忧心何三娘的身体，点了点头安慰她：“自然，季神医虽自称不如他师父，但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夫了，你放心。”

戚桐月咬了咬唇，安心的同时，又觉得心烦意乱，数一数二，都不能治好霍谨，难道非得找到那个神医，非得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