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她是你的骨肉！”临秀一急之下眼圈都红了起来；“哪怕女萝千般不是万般不对，烟儿又何曾做错什么？到如今她已时日无多，我只求你成全了她跟夜神，难道你都不肯应？”

“我与你成婚数载未曾行周公之礼。”洛霖面色越发冷峻；“你我二人并未有所出，何来骨肉？”

临秀被他堵得一口气上不来憋红了脸，泪水在眼中摇摇欲坠，还未开口继续，洛霖又接着道：“女萝乃是妖族圣女，做尽多少恶事，纵使百死难辞其咎，那孽障为她所生，我看你面上隐瞒其身世，已是仁至义尽，夜神大殿乃天帝长子，焉能娶一个半妖为妻！”

“你分明是把对女萝的恨硬算在烟儿身上……”临秀有些口不择言，话说出口才懊恼的咬了咬唇。

洛霖亦是被气狠了怒吼道：“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孽障究竟如何得来！我心系梓芬怎会与他人有染！却逼着我去认……”像是也察觉都自己说错了什么，洛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临秀与他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随后临秀浑身颤抖不已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竟是……竟是如此吗……师兄……你……我……”

洛霖心知临秀怕是猜到了，又羞又恼，还有些终于被人理解了的委屈：“……便是如此……那孽障，我是绝不会认的……你也莫要再为她来劝说我。”

他顿了顿红着眼看临秀的泪眼，终于缓了声：“你只心疼你的孩子，可谁来解我心上枷锁。”

*

沉烟从窗台上下来，扑到了他怀中，他还因为沉烟那句‘我爹是水神’惊得回不过神，只下意识地抱住她。

而后听见她贴在他耳边温温软软的一句话：“阿玉，世人说龙，忄生 yin……你怎么一点都不yin呢？”

她声音似是滴滴浓酒，入耳后便能醉人魂魄，润玉环着她就跟抱着个烫手山芋，烫得自己都面红而赤：“阿，阿烟，你…你是不是喝酒了……”

沉烟扶着他的肩往下压，润玉不好跟她对着干，乖乖地顺着她的力道屈膝矮身和她面对面，离得近了才看清沉烟面颊上有些不自在的酡红。

沉烟见他乖乖听话，很是满意，两手捧着他的脸，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用力搓了搓，搓得润玉的脸更红了：“来吧小心肝~让哥哥教教你怎么好好疼爱美人儿~”

润玉在以后见面就把大舅子就地打死跟假装啥也没发生做好面子关系上挣扎，这挣扎没过弹指，他就陷入了到底是把沉烟点晕，还是顺势而为这个更纠结的坑里去了。

并没有尝到酒味，反而是浓郁的桃肉清甜，沁人心脾却也醉人魂魄。

踌躇之间已辗转落入塌间。

他还想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撑着最后那点礼节，把自己弄的额头冒汗，问道：“阿烟……你可想清楚了…唔……”

沉烟根本懒得听他那些说辞，双腿当鳞尾一般缠上去，这下便毫无转寰余地了。

绫罗帐里春宵暖，只是骨肉交融时难免有些刺痛，她疼得又去咬他，泪眼迷朦呜咽着觉得这灵修跟书上说的不一样。

怎么觉得要被捅穿了，心里一慌就要推开往外钻。

“这可由不得你了……”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丫头想跑，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的动作，就把人给定住扣死在身下；“没有回头了阿烟……乖啊……”

“疼……真的疼……”她想着润玉一贯舍不得让她受伤，说了很疼就没事了。

可惜为时太晚，已经初尝滋味的龙可舍不得嘴里的肉，不细细嚼烂了吞入腹中，是不会罢休的。

“再忍忍。”他抓住她掐他臂上的手放到嘴边亲吻，复而又去吻她的眼角泪珠，却并不会为了安慰她而停止攻城掠夺。

温柔而凶狠的缠绕，就像海浪追逐孤舟，明明是毫无杀伤力的存在，却总能把孤舟抛向浪口再又裹住沉入深渊。

到后来沉烟恍惚里看到了银白的龙，那清明的龙目中倒映的却不是自己的面容，而是一只银灰色的很秀气的龙首。

有声音穿透天地混沌到她脑海里——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