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2）
“阿九，住手！”万圣公主又急又气还有怕的制止九头虫。
“公主！”九头虫边毫不留情地攻击敖念，边道：“此人撞见你我之事，若不灭口，后患无穷！”
敖念见着人招招致命，知道自己再忍下去只怕不好，只得起阵全力应付——
没想到她略占优势后，万圣公主却因为担心情人安慰也加入进来，边拿剑刺她边满脸无奈地道：“四公主，你放过阿九，今夜之事就当没遇到过，当我求你好不好！”
敖念也是心里烦躁的很：“他处处下杀手，难不成我还要站着让他杀才算放过他？”
“我……我来拦住阿九，四公主你找机会脱身便是！”万圣公主也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便一个错身，挥剑向九头虫；“阿九，你莫要再逼我！”
哪想到这样一来九头虫反而更加疯狂了：“公主！你果然是喜欢上那龙三太子了，你竟为了他要与我挥剑相向！？”
万圣公主被他这话说得五内具焚，红了眼眶就如梨花带雨：“我对你如何你心中不知晓？我这都是为了我们……你为何不肯信我！？”
“你让我杀了她，我便信你！”九头虫红了眼，一掌挥开万圣公主，举着两柄钢叉又在冲向敖念。
敖念烦躁地挥手改变阵型，无数土刺拔地而起试图把九头虫困住，不过这九头虫也有点真本事，竟看出了阵型的生门，卷曲无数水蛇袭向敖念，敖念闪躲中渐渐靠近了水晶宫，自然也就惊动了本已打算就寝休息的敖玉。
敖玉一出来便看见敖念正对一陌生男子对战，不远处万圣公主神情焦急的看着两人交手，略一蹙眉拔出佩剑挥开钢叉，又把敖念揽在自己身后：“何人捣乱我水晶宫？”
“三太子……”万圣公主本想解释一番，可她的爱人九头虫是个急脾气，眼见情敌出面，更是头脑发热，毫不犹豫挥手起了数十条巨大的水蟒朝敖玉敖念卷去。
敖玉挽了个剑花以同样无数的水蟒与之对抗，其中偶有疏忽，几条水蟒绕过两人卷向身后水晶宫门楣，只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敖念偏头一看哑然张大了嘴：“玉帝赐的混元珠……！？”
敖玉同样意识到了不好，便加大了法力输出，水蟒凝聚成龙咆哮着吞向九头虫，万圣公主顿时慌了神扑上去抱住九头虫喊道：“三太子手下留情！”
敖玉有心想收回一些力都来不及，那水龙凶猛地咬起两人撞向前去，沿途不知撞毁多少珊瑚礁形成的假山，光听声音敖念都觉得浑身发痛。
但也顾不上心疼那两人，赶紧跑去检查那混元珠——
只见宝珠面上诸多龟裂，她指尖轻轻一碰，竟然直接碎成数片掉落下去，敖念面色顿时煞白：“这可怎么办……”
玉帝热衷面子，他赏赐的你可以珍藏，可以供起来，就是不可以转送别人或者弄坏弄不见，不然便是触犯天威，轻则雷刑重则死刑。
敖玉亦是面色为难的回头看向万圣公主，万圣公主当然也看到了混元珠碎掉那一幕，当下是泪水不停的往下掉，却猛地推了一把还想再打的九头虫：“还不快走！你是不是非逼着我死你才高兴！”
九头虫被罕见生气的爱人这么一骂，梗着脖子扭头便消失了。
西海龙王在此时姗姗来迟，看到一地的碎片，亦是慌张的快步走进蹲下来检查，随即大发雷霆的道：“这是这么回事！？混元珠如何会碎！？”
敖念下意识的看向万圣公主，而万圣公主几步过来哭着跪下道：“父王！我亦不知何处得罪了四公主，新婚之夜非要我出来谈话，我一出来她便对我喊打喊杀，我……我险些……”
敖念整个人都惊呆了：“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半夜与人幽会被我发现，你情郎还想杀我灭口……”
敖玉的面色也有些阴沉，看着埋首哭泣的万圣公主，眸色晦涩难辨，他心里清楚，万圣公主这是为了救情郎，要毁约了：“万圣公主，你莫要血口喷人！”
万圣公主顿时哭得更厉害了：“三太子，你兄妹情深，可我也是你的新婚妻子啊！”
万圣哭得满脸泪花的抓起了剑：“好，既然你们要让我背上罪名，那我便去死好了……”
她说着就要抹脖子，西海龙王哪里会让，当即施法扣住她的手，又上去夺走她的佩剑：“觅儿莫要负气，此时我自会还你公道。”
敖念气得恨不得一掌劈死这女人，亏她还觉得这人是个好姑娘，这特么根本就是个毒蛇：“父王，难道你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儿女！？”
西海龙王不冷不热的盯她一眼：“她与你王兄已拜天地，早已不是外人……”又看向了敖玉，眼神却透出几分森冷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今夜万圣暂且住到敖敏那，你们兄妹各自回寝殿。”
说罢，西海龙王扶着又在哭哭啼啼的万圣公主离去，敖念是越看越生气，简直想冲上去给那女的几巴掌。
敖玉却又在低头去看那些碎片，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捡起几块碎片在手里端详，忽然觉得这些碎片里没有丝毫的灵韵，他那些卡住的思维徒然就转动起来，随后他包起那些碎片，然后抓着敖念的手化作流光去往天庭。
敖念被他带着也不多问去哪里，等到了地方才发觉是哪吒的府邸，敖玉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好在哪吒生性孤僻连天兵都不需要，这才无人阻挠的直奔庭院，就看到哪吒坐在石凳上在擦拭自己的□□。
“敖玉，敖念……你们两怎么来了？”哪吒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来找他。
敖玉掏出那一包碎片直奔主题道：“这是混元珠的碎片，你替我看看可有不妥。”
哪吒一听是混元珠碎片，便脸色微变的接过了包裹打开来看：“……这不是混元珠，混元珠乃是后土炼化凝聚灵器形成的宝珠，土灵充沛，根本就不会碎，除非是金灵之物重击之下……”
联想起这些碎片是水蟒所致，敖念顿时明白了：“也就是说，混元珠早就被人调包了？”
哪吒眯了眯眼看向他们道：“到底怎么回事？”
敖玉微微沉吟，便把事情娓娓道来，而后蹙眉道：“我现在拿不准我父王什么意思，但直觉会对念念不利……所以我想……”
“他想吃敖念。”哪吒衡量下，终究只能选择吐露真相，尽管这违背了他当初对敖寸心的承诺，可是到如今再隐瞒，只会让敖念对自己的处境无知无觉。
敖念听闻此言瞪大了眼：“什么！？”
哪吒神情却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你并非敖闰之女，而是寸心龙女的孩子。”
敖玉一惊一乍，随后一喜：“念念不是我亲妹妹，你是说真的！？”
哪吒不懂他为何欢喜，但诚实的点了点头：“当年寸心龙女同杨戬和离，回西海后不久便因不愿听从敖闰安排嫁去妖界联姻，逃到了雷泽之境打算隐居度日，因缘际会结识了伏羲女娲后人余生，两人结为夫妻后生育了念念你……”
哪吒说的很简单，没有什么过多的点缀，只是简述一个事实——
龙与伏羲女娲后人所生的，结合了两个种族的优点，却也等于成了新的畸形，敖念生而人身龙尾，龙珠混杂了水火土三种先天灵根，甚至生来就天赋极强，挥手成阵。
寸心原本非常欢喜女儿如此聪慧强大，直到随着女儿一点点长大，妖魔前仆后继的寻来试图捕食自己的孩子，她才开始察觉，强大的幼童也等于是妖魔眼中美味的补品。
在那时敖闰找到了她，循循善诱的哄着寸心同他回龙宫，说会保护念念，毕竟也是自己的外甥。
寸心左思右想也觉得，也许龙宫才是最好的归宿，至少在女儿张大前，有龙宫的庇佑，总好过她跟余生两个人苦撑。
也就是有所松动，寸心才会被敖闰骗的丈夫惨死，女儿也险些惨遭毒手——
所幸她及时醒来，拼尽全力才带着念念逃生，此后许多年都在逃窜中度日，终究是躲不过敖闰，就狠下心剥离了敖念的龙珠将她藏匿在荒山，又自己引出敖闰引爆元神想跟他同归于尽。
“我在她替你剥离龙珠后赶到。”哪咤神色淡淡的说道：“她将龙珠给我，让我发誓找到你，保护你不会被敖闰伤害……”
“……到底，为何，他要吃我……？”敖念一下子没法消化这些东西，不过她也知道哪吒不是会说谎的人，只能勉强抓住重点，让自己写别去想父母的生死。
“为了成为龙神。”敖玉反而已经弄明白了；“敖闰是龙王中唯一没有历劫而登位的，靠的是玉帝的扶持，由来对天庭摇头摆尾，到底是龙心底积压了诸多不满，所以极为渴望历劫成为龙神，从而重拾威望，也好有底气向其他几位龙王一样对天庭不屑一顾。”
“就为了这个……？”敖念只觉得这个理由显得十分可笑；“吃了我就能历劫成神？”
“准确的说……”哪吒抿了抿唇道：“吃了你能让历劫变得更轻松，你的元神中有后土意志和圣贤意志，这两种意志对抗天雷最为有效，加上混元珠几乎可以让天雷如同无物，我所猜不错的话，敖闰已经掌握了上元九天玄雷阵，若以此阵法吸引天雷劫，那便等于会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敖玉愣愣地瞪大了双眼：“那不是能成为翼龙神！？”
历劫成龙神，可龙神也是分等级的，翼龙神最为尊贵，身负彩翼，扇之成龙卷风，口喷玄火，声招雷电。
敖念心里却没有丝毫差异，她现在非常的平静，甚至可以将从前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抽丝剥茧：“……原来如此。”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敖玉片头看越发稳重的敖念，其实他心疼的不行，可又无可奈何。
敖念反而还能抬头对他笑着道：“只怕你现在就要带着我跑，敖闰明日必然上报玉帝是你打碎了混元珠，要求将你处以极刑，以免牵连西海，然后又会让龙母带王姐去游走关系替你求情，二王兄也会被派去跟众仙家求助……”
“剩你孤身一人，他便可为所欲为……”敖玉自然也转得过弯来，目光却看向了哪吒：“哪吒，此时你可能帮我？”
哪吒站起身道：“我现在去见玉帝，以防万一你们俩先去找观音大士，做两手准备。”
敖念敖玉都觉得此话有理，便立刻出发飞往紫竹林，没想到的是紫竹林中竟无一人，想来是观音大士去了西天雷音寺，而敖莺应该是接着今日参加敖玉婚礼回了东海。
紫竹林中既然无人，敖念敖玉便不好久待，且在附近的一座岛上落脚，打算就近等着观音大士回来。
敖念自然是睡不着的，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敖闰的女儿，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是认贼作父几百年，那人杀了自己父亲逼死自己母亲，如今还想吃了自己……
可这人还是母亲的兄长，是……敖玉的生父。
“……王兄。”她叫的太久，一下子也改不了口，便还是这般唤他；“王兄，要是有天，我要杀敖闰……你怎么办？”
敖玉加了几根柴将火堆弄得更大一些，这才坐到她身边，神情淡淡的道：“我自参军到如今，所立战功至少百件，七次重伤几乎致命，其他大大小小伤也有数十，身为西海龙三太子，我已无愧于心，身为人子我已做到能做的一切，如若他明日并未上殿状告我毁混元珠，你杀他我必会替他死于你手。”
他顿了顿握紧她有些颤抖的手接着道：“可如若他上殿状告我毁混元珠，我与他父子情谊便断绝于此，你杀他，与我并无关系。”
“好。”敖念要的也不多，知道这些就够了，这样她就能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了；“他与我也有养育之恩，我如今还未记起从前那些事，自是不会凭着哪吒片面之词同他拼死拼活，但眼下他要对我不利已经看出苗头，养育之恩不等于我要把自己的命还他，我所立军功抵过，他若执意要我命，我便杀他！”
敖念的想法敖玉能理解，也完全能接受，两人能把唯一有可能让彼此感到不愉快的地方说开了，便各自都觉得轻松许多。
敖玉甚至有余力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念念会哭着让我走，说不会跟杀复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什么的……”
“如果我们不是一起长大，而我是很早就知道了父母如何而死，我会。”敖念实诚的说了大实话；“只是父母给我的感觉太模糊了，我实在找不到那种可以让我为了他们对你恨之入骨的感情，可如果直接就说反正没感情干脆不管了，我也做不到……”
敖玉心疼地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拍抚着她的后背：“念念是个好孩子，所以才会这么矛盾。”
敖念心里实在太过疲惫，慢慢的放松下来后便沉沉睡去，再醒过来时已经又是傍晚，敖玉将烤好的野兔肉分她，敖念边吃就边问道：“哪吒可又来消息？”
敖玉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天庭如今在通缉我……这算好消息，你不必杀他先杀我了。”
敖念反而没有显得多高兴，只是越发的不懂敖闰究竟有多冷漠，王姐如此，敖玉如此，难怪当年对她母亲，他的亲妹妹也能如此。
两人之后收拾了一番这个洞穴，只怕往后还要在这里住着，整理好才能休息的好，到后来准备躺下，敖念看着敖玉那一身婚服，终于有几分笑意道：“你这是连着两夜都是新郎官啊。”
敖玉微微愣住低头看了看，再抬头时眼眸深处讳莫如深：“昨夜或许不能算，今夜……”
他凑近了有些后知后觉红了面颊的敖念，鼻息微热的洒在她耳边：“念念可愿帮帮我呢？”
敖念推了他一把，自己往后躲开些：“这时候你还闹我？”
敖玉不依不饶地贴上去，圈着她在臂弯里，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念念……”
敖念羞得不行，扭着脸想避开他的亲昵：“不要闹……我们逃命呢……”
敖玉执拗的又不轻不重的吻她的唇角，鼻尖时不时的在她脖颈上蹭蹭，又吻吻她的耳窝，一声比一声沙哑的呢喃她的名字。
敖念被他折腾的欲哭无泪，连发火说句‘快起开’都声音软绵绵的，甜腻的直叫他心尖发烫。
终于压着她含住了那日思夜想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红唇，便如同尝到了最美味的果肉如何也舍不得放开。
敖念被抢了呼吸，就了喘不过气，晕晕乎乎像受了风寒，身上一阵热过一阵，香汗淋漓弄的鬓发都湿了，想挣扎着从这炽热粘腻的风暴里脱离出去，奈何忽然被利刃钉住在案板上似的，痛得浑身都痉挛。
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抽泣，却忍着心疼死死咬着不放，一次次地入侵着她柔软隐秘的领地，直到过度开拓使得她完全因他而绽放，那些颤抖终于不再包含痛苦，甚至带着不舍的缠绵紧紧跟随他的进攻而起伏。
到后来，她声音都嘶哑，像娇弱的狸猫幼崽，一声声都带着气音，呼吸的起伏都变得微弱，眼圈通红的仿佛雨滴湿润的花瓣，有气无力的软在他怀里像是绵软的湖水，被他肆意搅浑。
他才觉得有些心生愧疚，没再折腾她，化身为龙把她圈在身体里，满足而愉悦的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