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轻狂(2/2)
白长宁却有些迷惑:“不会吧?我感觉摄政王那天发怒,只是因为太担心哥哥了。”
晋王妃叹了口气:“傻丫头,你什么都不懂。”
因为民间传言,摄政王对白予安寄予厚望,可若他发现白予安是女儿身……
踌躇许久,晋王妃将自己颈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挂在了白予安的胸前。
白予安低头一看,那是一枚黑玉,雕刻成老虎的形状,但明显有了缺失,只余下一枚头,看起来分外奇怪。
她忍不住嘟囔:“这是什么啊?好丑……”但也不好忤逆母亲,只能伸手把它藏进衣服里,不让人看见。
谁知晋王妃却是阻止了她的动作:“不可,你得把它完完整整地露出来……这是你的护身符。”
哪儿有这么丑的护身符,这样明晃晃挂胸前真的好蠢。白予安苦笑着点头答应。
……
被宫人引着,穿过红墙,绕过楼宇,白予安来到了御书房外的庭院里,此时沈轩正跪在那,头也不敢转。
而沈归鸿负手而立,脸上再没了春风般的笑意,冲白予安道:“跪下。”
白予安却是挺直了脊背,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跪!”
这话一说,更是勾起了沈归鸿心中的怒火:“不想跪?那就去领杖责!”此话一出,沈轩慌
了:“皇叔,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请不要处罚予安……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偷偷出宫了!”说着说着便有落泪的架势。
白予安最看不得他这般软弱,反而走上前,开口反讽:“我们是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反倒是你,治国不力,眼皮子底下都能出这种丑事。”
沈归鸿这时看清了她挂在胸前带着威胁意味的东西,微微一怔,苦笑道:“是啊,四处动乱,民不聊生,可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你就想这样一个个去救么?”
白予安心神一乱,但依然倔强:“我看见了便救,与你何干!”
闻言,沈归鸿猛烈地咳了几声,才声音嘶哑道:“与我何干?要是我那天晚去了一步,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些什么?”
先前的回忆浮现眼前,白予安后退半步,想起了自己苦苦挣扎却只能任人宰割的样子,心里的怒火被阵阵后怕给压了下去。
“我再说一次,跪到酉时,任何人都不得干涉。”说完这话,沈归鸿又咳了起来,一名宫人赶紧上前,将他扶走。
看着沈归鸿远去的身影,白予安哼了一声,掀起衣摆,一言不发地跪在了沈轩的旁边。
见风波平息,沈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跪着跪着,腿从酸软变得麻木不堪。晌午时分,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便是雨点砸落。
“予安,咱们快去避一避吧,一会儿雨该大了!”伸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沈轩转过了头。没有摄政王的吩咐,那些宫人不敢进来这儿,也无人照看。
白予安依然一动不动,只吐出一个字:“不。”
她不走,沈轩也不起来了,放下手,默默顶着雨。
……
恍然间,两把伞,分别张在了她们的头顶,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雨。
再一看,竟是几日未见的沈逸,他披着雨衣,左右手都举着伞,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滑稽。
“哼,怎么是你。”面对沈逸的出手相助,沈轩觉得有些尴尬,而白予安轻笑一声:“怎么?现在敢出头了。”
沈逸只是愣愣地点头,目光坚定。
两个人的倔强变成了三个人的坚持。雨水虽厉,但在这夏日时节,却是给年少轻狂时那颗焦躁的心,拂来一丝清凉。
终于,到了规定的时辰,风平雨歇。
白予安和沈轩已经是疲惫不堪,双腿发软,甚至无力互相告别,便由宫人搀着走了。收起雨伞,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沈逸刚要走出庭院,却见沈归鸿迎面走来。
“参见摄政王。”他赶紧低下头行礼。
沈归鸿也不看他,但经过时,冷冷说了句:“沈逸,永远都不要背叛日曦国,辜负他们的信任。”
目送沈归鸿的背影,沈逸停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