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政(2/2)
而白长宁却是脱口而出:“哥哥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么,朝堂要大乱了!”
“长宁!”晋王妃厉声让她住口。
白予安警觉起来,语气严肃地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晋王妃皱起眉头,瞪了眼白长宁,示意她住口,然后转向了白予安:“你好好在家待着,外面的事都不要掺和。”
白长宁知道事态严重,也不顾母亲的警告,回答道:“哥哥,国君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都在声讨摄政王交出皇权。”
国君驾崩?声讨摄政王?自己昏倒期间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白予安大惊失色,直接翻身下床,也不顾扯痛了伤口。
“予安,这事你别管。”晋王妃拉住了她的手。
“我不能不管!”白予安直接抽出手,掏出禁军的兵符攥紧,穿好衣服挎上了佩剑。
看着她离开,晋王妃责备地看了白长宁一眼:“你这是把你哥哥架在火上烤啊。”
“母妃,唇亡齿寒您懂不懂,一味地逃避反倒容易措手不及,还不如积极应对。”白长宁倔强地顶嘴。
……
大殿内,传国玉玺在众人注视下被放到了案上,皇子们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动。
“国君驾崩时可留下遗诏?”尚书质问道。
“未曾。”沈归鸿眼色一冷:“按律例,应该由太子即位。”
一听这话,沈轩身子一抖,脸色苍白起来:“皇叔,我还没做好准备。”
沈归鸿正言厉色道:“无论是否有准备,都只能是你。”
熟知皇子之中,有人不依不挠:“父皇此前贬谪了皇后一族,有心废掉太子,只因突发疾病才耽搁下来。现在没有遗诏,恕我不服这新君!”
“没错,还请摄政王交出遗诏。”其余皇子和一众大臣竟不约而同地逼问起来。
呵,遗诏……
沈归鸿只觉得内心一阵苦涩,国君逝世之前,只留下一个“逸”字。
当年,因皇后处死月妃,国君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冷宫,还牵连宗族,弥留之际,他甚至还想把一个国家交给罪妃之子,何其荒唐?
如今,太子文武双全,被他寄予厚望,无奈心性过于纯良。而其他看似乖巧的皇子们,却暗地勾结,结党营私,
一时间,沈归鸿竟觉得有些进退两难。
“都给我住嘴!”大殿外,一声大吼传来。
沈逸身体轻颤,回头一望,顿时被扰乱了心神。
只见白予安提着佩剑,带着一众禁军将大殿包围。
先前还盛气凌人的大臣和皇子们顿时有些慌乱:“白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什么叫贪恋权势?摄政王掌权以来,未曾享乐,不顾自己身体有恙,兢兢业业,日理万机!”白予安冲到大殿的最前面,正对着大臣们,冷声一斥。
还有人想开口,白予安飞去一记冷眼,直接拔剑:“我作为禁军统领,负责守卫皇城安定,今日若有人敢作乱,我叫他有来无回!”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再也不敢发一言。
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朝堂,顿时一片沉默,沈逸听到这一席话,攥紧了双拳。
沈归鸿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身影,心里一暖,缓缓站起,让出了御座:“恭迎新皇。”说完他便朝呆在原地的沈轩使了个眼色。
沈轩慌手慌脚地走上台阶,接过沉重的玉玺,坐上了御座,如芒在背。
看着这一幕,众人虽心怀不满,但在剑光的威逼之下,此刻也只能跪拜叩首:“恭贺新皇!”
……
早朝结束,等新皇出了大殿,禁军方才收兵,朝臣只得悻悻离去。
沈逸走在最末,跨出门槛时,心情复杂地看了白予安一眼。
只见她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身体也轻微一晃,沈逸想跑回去扶住她,沈归鸿却已抢先一步。
“你受伤了?”沈归鸿关切地问。
“皮外伤,没关系的。”白予安云淡风轻地回道,随即抬起头:“摄政王,我白予安选择相信你。”
她这样说着,眼睛里似乎有星光闪烁。
这一幕分外刺眼,沈逸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痛了下,便加快步子离开,再不回头看。
大殿内,只余两人相对而望。
“摄政王,我理解你隐瞒的苦衷,但论起这消息是如何走漏……”
白予安眸光冷了下来,怒目切齿地说:“是洛景悠,他刻意引禁军前去青山,揭露国君驾崩之事,军队里人多口杂,眼线众多,一夜之间便形成了如今的态势。”
沈归鸿紧皱眉头:“可国君在青山寺的消息,早被我严密封锁,洛景悠轻而易举地便知晓,恐怕是有内奸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