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殇（2/2）

云素素看着信纸上简静流美的蝇头小楷问道。

“六姐就是衡平公主，先皇后的独生女。小郡主昏睡这段时间，六公主亲自来探望过一回，又是差太医来诊治，又是差小厮送药物补品。那个梁公子，连问都没有问过。”

提到“梁公子”这三个字，椒娘厌恶地撇撇嘴。

“椒娘，我与梁公子的事情，如今我已全然不记得了，你与我讲讲吧。”

“哼，他？说起来我就生气......”椒娘叉腰皱眉，往上撸了撸袖子：“梁公子名叫梁熹，是梁相爷的独子。相爷和先王爷是至交，小郡主与那梁公子也是青梅竹马，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本来，准备等到小郡主及笄，两家人就给你们办订亲礼，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样？”

“结果燕贵妃给她的九公主选婿，偏偏就挑中了梁公子，哼，那演燕贵妃明知梁公子与小郡主之间的情谊......”

“梁公子拒绝了吗？”我忙问。

“梁公子说他本想拒绝，但无奈母亲不敢得罪燕贵妃，以死相逼，让他应下这门亲事，他这才无奈答应了下来。订亲礼前几日，他突然差小厮给小郡主送来一封信，说是如果你不同意，他就不做驸马爷了。”

“那我回信了吗？”

云素素赶忙问道。

“当然回了！信上说的清清楚楚，小郡主愿和他私定终身，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那封信是我和小桃一起送过去的。谁知道，谁知道他是个没有种的。”

椒娘的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云素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道：

“那燕贵妃权势很大吗？”

“可不是，先皇后一过世，她可是宠冠后宫，再加上皇帝陛下对她的儿子秦王要比对太子殿下还要器重，谁敢得罪她？”

听了椒娘一番讲述，云素素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多大点事儿，至于去寻死嘛，以前的我还真是想不开。于是，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说道：

“既然九公主倾心于梁公子，我也算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就她？还有情人？呸！”这个九公主好像比燕贵妃更让椒娘恼火，她两颊与鼻尖开始微微泛红，“只要是小郡主你的东西，她都想要罢了。”

“她贵为公主，何苦与我比较？”

“她和小郡主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虽说生在皇家，却样样不及你。天底下谁不知道小公主生的美貌无双，连她的哥哥秦王殿下也对小郡主心存爱慕，可她呢，长得像个......像个癞蛤蟆。”椒娘一脸厌恶，就差吐一口唾沫了：“就因为惧怕她，其他那些公主、郡主们也冷落疏远于你。害得你书院都不敢去了，整天孤孤单单待在家里......”

椒娘口中的那个小郡主，在如今的云素素听来，好像一个陌生人，她早已不记得以前受过的委屈，只是有些心疼曾经的自己。

“小郡主，燕贵妃让你回，表面看来是好意，可谁知她安得什么心思？我看能不去就不去。小郡主，慢点吃，别噎着。”

椒娘给云素素斟了一杯加了蜂蜜的清茶。

“椒娘，给我准备一下笔墨书本吧，过几日身子好些了，我便去。”

云素素饮尽盏中茶水，又从漆盒中拿出一块香甜软糯桂花糕。窗外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就像她此刻的记忆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