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楼，你变了。（2/2）

江还听了，面上扬笑，眸中只更寂：“怎么你们越说，我越觉得我此刻是咎由自取呢？”

蔡小狗子便觉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了。

陆小狐狸看着江还半晌，几度拧眉，道：“江回楼，你不会是真真真真喜欢上宁朝辞了吧？？不是寻常去青楼里花点银子包下小洁或是玉儿的那种喜欢……是戏文里唱的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把小洁、玉儿带回家的那种喜欢……话本里常演的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那种！”

江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要是受伤半死，能让他回来，我亦是肯的。”

蔡小狗子听得把狗眼一瞪。

陆小狐狸更是吓得要坐到地上去了。

二人齐声：“我的个娘啊，他宁朝辞是有什么妖术不成，一个冷言冷面的大男人竟然把你这个吴郡乃至全扬州都排第一的纨绔浪荡子！又俊又有钱的首富之子江回楼！给迷了。”

蔡小狗子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狗头：“我怎么看不出来他比春归、秋月、小洁、玉儿好在哪里？！江回楼你醒醒啊！！！你不喜欢男人的呀！”

江还点了点头：“我只喜欢他。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是他，我就喜欢。”

蔡小狗子转头看陆小狐狸：“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狐狸伸手捂额头：“意思是宁朝辞是男人他就嫁；宁朝辞变成女人他就娶。这就传说中的非卿不娶、非他不嫁！认准一棵树吊死的意思！”

蔡小狗子愣愣道：“那、那那他这还有救吗？”

陆小狐狸捂着脸摇头：“没救了，这是病得最重的那种，已经变成痴情种、妻奴、夫奴，江回楼已经不配跟我们一起被称作纨绔子、浪荡子了……”

蔡小狗子不由地伤心起来：“江回楼……你变了。”

旁边的黑衣护卫咽声罢，忍不住提醒了他们一句：“少爷、蔡公子……纨绔子、浪荡子并不是什么好话……”

二人却听不进去，看白衣的人呆呆怔怔、恍恍寂寂地坐在椅中，仍是一副无动于衷、为情所苦的落魄伤心模样，便忍不住满目同情、一脸深憾，道他个潇洒不再、深陷红尘，再没有了往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自在。

“我们是不会与妻奴、夫奴为伍的。”蔡、陆二人伤心道：“终非同道中人了……”

言罢，再与江还宽慰两句，就满面唏嘘而去。

黑衣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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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沅南一言山庄后的桃源山上。

此时已值十二月末，除夕夜近。

上山的路果然已被宁远叫人翻修过，青石长板铺路，压得又牢又紧，下再大的雪也最多足尖沾雪，断不会再踩得一腿泥。

宁琼、秦婉坟前，新植了十数株一人高的梨树过来，将两座紧挨相邻的坟优优雅雅地罩在枝荫里，待到梨树长成，便可窥见此地树荫花雨的模样。

宁朝辞站在坟前，负手立了许久，身上天青色的短绒长麾已覆了厚厚一层雪，衣发都有些湿了。

山风凌寒，不时从他内伤未复、仍旧晦暗青白的脸上拂过，于发末、睫羽之上留下些许细碎冰晶。

不知过了多久，青衣的人思及那人，心口一疼，目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殇寂痛色……抿唇许久，他眼帘轻阖，终是慢慢在二人坟前跪了下来。

语声滞哑：“爹、娘……朝儿对不起你们。”

话音方落，雪花舞得更狂，清清冽冽地在这天地间旋舞飘落。朔风凉寒。

宁朝辞在坟前跪了许久，满面都是轻寂之色，直至几点轻如落雪的脚声传来。

宁回风于他身后不远跪下道：“江家的消息，主人要不要听。”

宁朝辞脸色僵凝，静默了半晌，起身欲转。

宁回风跪在不远处，却忍不住直接开口道：“魔教护法、十二堂主皆领命下不狼山，与戚无声会合，他们领百余魔教教徒出巴蜀直入中原而来。”

宁朝辞面色一凝，冷肃道：“你却说是江家的消息？”

宁回风低着头道：“不错，得到消息，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吴郡江家。”

宁朝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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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不断，间或杂夹几滴寒冬冷雨，冻得人瑟瑟。

江还恍然地坐在寝屋中，浑噩地看着屋内明明灭灭烧着的火盆。

正月新春，正是寒月照雪的日子，屋外清清冷冷的月光映着满院深雪，剔透如璃，流光轻浅。

江还忽然想起来再过几日便是宁朝辞的生辰。他心中一疼，目色便更加恍惚起来。

忽然屋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雪上，极为沉稳有力。

屋中静坐的白衣公子神色倏然一扬。这个脚步声？！

他几乎是冲到了门前，难抑喜色地一把拉开了房门：“阿宁……”

月光下，一人负手而立，长发垂落，黑衣如夜，幽幽冷冷地立在他面前。

半边脸上所覆的青铜鬼面面具泛着冷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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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明白宁宁说对不起爹娘指的是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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