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颗泪（2/2）

她结巴着，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叔……小叔…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嘉月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司马炎的心究竟何时动了，是那年仲夏两人放河灯？还是那年寒冬两人去折红梅？

司马炎嘲弄着笑着自己。

当真是中计了。

就连一向避之有度的合欢香在听到和嘉月相似的声音是竟然放松了戒备……

等到湿热却又柔软的唇印在嘴上嘉月才察觉到司马炎如今的疯狂。

在树丛半明半昧的掩护下，司马炎的动作更加放肆，将嘉月的衣裙带扯下，左手控制住了她挣扎的双手，右手却在她身上游动着。

嘉月的眼泪一下就挤了出来，大声呼喊会引来人，可小声，却一点用都没有。

“梦鱼……”司马炎看着她，眉头紧锁，眼中却饱含深情，“给我……”

“别拒绝我……行吗……”

他说的可怜兮兮，嘉月却硬挤出了眼泪，在他的身下挣扎，“小叔……我还未及笄啊……”

这句话，刺醒了刘玄。

他撑起身子，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算什么？！

她不仅还未及笄，她还唤自己一声小叔！

这是什么！算什么！

他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嘉月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手握着他的手，“小叔！梦鱼也心悦小叔，你别这样了！伤害自己没用的！”

司马炎的记忆一下回笼，有些难以置信的情感夹杂在其中，“你说……什么？”

嘉月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许诺一般，“小叔，梦鱼，也心悦你。”

“很早很早，或许……”她顿了顿，“当年抓阄，就定了命数呢？”

后来，司马炎揽着她，靠在一旁，压抑了合欢香气，哄着她睡了过去。

嘉月睡得沉，等到醒来，人已经在马车上。

司马炎握着她的手，不知道低眉在想着什么，见到她醒来，凑近她，低声问了一句：“及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

嘉月很快反应过来，眼睫忽闪忽闪的，“我……想要小叔陪我去赏雪。”

雪……

如今正直隆冬，是赏雪的好时节，可……

“梦鱼，你的及笄礼，是在明年开春。”司马炎犹豫着，开口，“那个时候，可就没有雪了……”

嘉月摇了摇头，笑了笑，“就在这年隆冬，小叔陪我一起，和小叔一起，何时及笄都行。”

她在毯子里挪了一下位置，凑在他的膝头，安静的趴在他的膝盖上，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只要有小叔在，去哪都好。”

司马炎顺着她的头发，答应了下来，“月余之后，京城估计就会下雪，若是真的下雪，小说带你去南郊，折红梅。”

嘉月重重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我现在送你回宫，向你皇兄解释一番，他也不会斥责你。”

还可以…这样？

望着司马炎离开的身影，嘉月扒在门框上叹了一口气。

忽然身上盖了一件狐裘披风。

是曹奂。

“哥哥？”嘉月转头，看见了如今的魏元帝曹奂。

刚和司马炎谈完要事，眼中还残留着些许愁绪，虽这样，但对于这个妹妹，语气还是温柔到了极点。

“你从小身子骨不好，如今还在外面呆了一夜，真的不想要这具身子了？”

他启唇轻轻斥责，嘉月听后没有半分委屈，反而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软软糯糯的撒娇，“哥哥别生气！阿鱼以后不这样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他用眼神斜暼她。

“不会有不会有了……”

“哥哥万福！哥哥最好了！”

“你啊你，何时才能改掉这个毛病？”曹奂语气有些无奈，但归根到底这还是自己的妹妹，就算再斥责，自己也会心痛。

曹奂走进宫殿内侧，那里早已经生了火炉。嘉月也跟着他一起进去，凑在火炉前哄着变冷的手。曹奂拿起手中的一方折子，看着嘉月，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过了这寒冬，就是你及笄之礼，你想要些什么？兄长为你寻来？”

嘉月转过头，随意道：“哥哥每年都送文房四宝，还是变着花样送……”

曹奂听了，笑了出来，“这次不一样，你及笄，就证明你成人了，你长大了……”就可以做大人能做的事了。

嘉月蹦蹦跳跳到他的面前，也凑着看折子。

“究竟是什么折子让哥哥看这么……久……”

嘉月的心，在看见折子上字的时候，冰冷一片。

折子是司马炎的父亲晋王司马昭上呈的。

他…要…求娶魏朝长公主，曹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