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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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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快接近一米八的少年蹲在他的窗台外,因为瘦,这样一蹲就像只小小可怜的,被人抛弃的猫崽,想到顾青城平日里,爱答不理的黑脸,再看此时委屈巴巴的就显得有点好笑和可怜。

但于梓意也没有那个心思笑他,他刚才那一瞥顾青城的手就吓到了,上前就拉起他:“顾哥,起来。”

顾青城还没被他碰到就自己站了起来,但是却怎么也不看他,手也藏到了身后,明明比他高两个头硬是显得矮了他几分气场,不像平日的时候,倒想在怀市他送礼物后的那会。

于梓意也轻松他不闹别扭,伸手掰过他的脸,有点哭笑不得:“我一个近视眼都看到了,顾哥你藏什么呢?是不是委屈的哭了?”

顾青城就是不看他,僵着脸说:“没哭。”

“没哭?等会,我去开灯。”于梓意可不信,放开他,耿直地走向电开关。

顾青城,倒是主动的牵上他,跟着他去开灯,生怕他一开灯就不见了似的,于梓意被握了一手黏糊糊的,那凹凸不平的触感十分清晰,弄得他都不敢回握。

两人被灯光刺了下眼,等于梓意适应光线后便去看顾青城的脸了,眼睛是有些红,但不是哭过的红,他有些失望的上前,避开他的手,只握住他的手腕拉到床边坐下。

他问:“顾哥,刚才叫你开门不开,现在怎么翻山越岭的来找小弟呢?”

于梓意没指望这傲娇的惨鬼回应他,看着他两只惨不忍睹的手,只是自顾自的问:“顾哥,手怎么弄的?自残?”

说到这个顾青城在于梓意眼皮底下才有些动静,于梓意看他目光闪烁活像干坏事被发现的样子,也难为他手残成这样还整天带着手套,闷着这些伤口。

“把手放开,之前不是很嫌弃我的,这么黑,怎么摸过来呢?”

于梓意无视顾青城看他的眼神,翻找了一下,终于在某个角落扒拉出医药箱,看着惨鬼不可思议的看他的眼神,他又忍不住的作死:“上次你不是强制给我上药的,现在把手给我伸出来。”

于梓意看着他,没有再笑的强调:“顾哥,把手伸出来!”

顾青城吓得一颤,把手伸了出来,于梓意轻轻地一把抓过放在大腿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骨感又细长的手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果断丢掉棉签,用脚把旁边的垃圾桶撂了过来,拉着顾青城的两只手,一把将整瓶的消毒水倒了下去。

顾青城条件反射的挣扎和倒吸了一口气,于梓意漠然继续给他弄:“还你知道痛?我还以为顾哥不怕痛的,能把手划成这样,也是厉害。”

顾青城其实是真的不会喊痛,只是看着他弄,完了可能姿势太累了,直接把身体倚在他身上,下巴也放在他肩上,于梓意不嫌弃他的亲近却是被他硌生痛。

于梓意看着包扎得体的两只手,肩膀动了动,顾青城就移开了放在他肩上的下巴,他从来都没有跟人这样亲密过,要不是现在心里对顾青城一万个心痛,照他这么硌人的,早被嫌弃了。

于梓意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他打了个哈欠,看着顾青城冷漠的神情,也不打算逼他,人都自己跑过来了,还愁么?他翻身躺进了床,又打开被子,拍了拍床:“顾哥睡上来,很晚了,睡觉吧。”

“看什么呢?顾哥,你嫌弃我啊?”

顾青城看了看他,起身。

“等等!先把灯关了。”

黑暗中,于梓意模糊的看到顾青城上来,就给他盖好了被子,两人中间的空隙不大,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于梓意想了想还是觉得现在想说的话,就得现在说,不然过了就不想说了,他翻过身背对着顾青城,闭着眼想了想开口。

“顾哥,一个人不能因为挫折,就可以这样颓废,我不是你,也没有得过那么复杂的病,不能体会顾哥你的感受,但是顾哥你要知道,既然已经生而为人,为什么不能活得自由些,贪婪些,虽然有时候会很不开心,可这百味杂陈,总要体会一遍的,得不到的就要自己制造,你懂我的意思吗?”

“怎么说,我们或许是同类但我们绝对不是同一种人,你可能会是这种憋在心里的,但我不行,我觉得既然我受到外界给我传递的不需要的东西使我不得开心,那我就要拒绝或者说是报复,所以虽然我过得不好,但我活得下去。”

“我举个例子吧,我不是乖孩子,我甚至做过一些恶心的事,我很记仇,我家你去过的,冬天对门的人家在楼道里放酸菜缸腌酸菜,那味道很大,他们可能被方家或者周家那泼妇收买了,是十分看不起我们家的,就故意把缸放在我家旁边,后来我想了想,既然把东西放在我这边,那么我就再送些赠品给他们,过了半个月,就在他们把酸菜吃的快见底的时候,这家人就在缸里捞出来一只泡掉了毛的死老鼠,恶心的再不吃酸菜了,只有我知道那只老鼠是怎么被笼子逮住然后一不小心溺死在缸中。

“顾哥,你知道为什么痛苦吗?你想过你到底是为什么吗?那个女人或许是真的恶心到你了,你的父母亲人或许是真的让你心寒了,可是你呢?他们放弃你了,你也要放弃自己吗?你找过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吗?生病了,只是逃避的借口,如果你愿意,或者说我们可以当同种人。”

顾青城在黑暗中听着他的话,喉咙忍不住的提起,喉结微微颤抖着,其实在花园的时候,顾青城就听得他的话,他是真的快忍受不下去了,他又确实胆怯了懦弱了,之前他原以为被顾赫连放弃了,也算是解放,那个女人或许只是最后一记猛击,折磨他的一直都不是因为病,而是渴望已久被救赎。

没有人能理解他,不值钱没有可利用的条件他就是肮脏的垃圾,他学过很多东西也学得很快,不管是难的还是简单的,但总是弄不明白血缘羁绊的关系,它是最亲密的纽带也是最杀人心的利器,他从小就是顾家所期待和培养的继承人,当他被告知已经失去资格的时候,他开始茫然了,他尝试再次努力可是他学不了了,他活着好像是彻底没有人在期待了,但是他又不想死,他想求知得到一个答案,没人告诉他,他就一直行尸走肉的活着。

直到遇见这个麻烦精,他总是在想法设法的靠近他,说着奇怪的话还说愿意帮他,可是他还是怕,如果将来,于梓意因为忍受不住放弃他了,他会死的,因为他的寄托真的所剩无几,他不敢赌却十分渴望着,隐忍了一会,他把头抵在于梓意的背部没有说话,但于梓意缺明白他的意思,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呼吸声缓缓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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