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又逢青—贰（2/2）
言少珩想通之后，就失落的起身离开了。常和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9：50，老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开店，一身甜甜的香水味，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的春天来了的样子。他看见言少珩走在街上，开开心心的和他打招呼，“六哥，早哇，刚谈完业务回来啊？”
言少珩没有搭理他。
老唐也不恼，哼起了小曲儿。言少珩觉得很烦。于是开口说道，“闭嘴，死变态。”
歌声戛然而止。
尴尬浮上了老唐的脸。好半晌，待言少珩走远了，老唐才缓过神来。他哗的一下把门关了，噼里啪啦风风火火的发了个朋友圈：
一大早出门忘了看黄历，遇着个贱人。今日心情不佳，生意老子不做了。各位姐妹多多谅解，明儿开店每人送个出门遇贵人果盘！
然后甩甩手里的墨镜，钻进自家的法拉利开车走了。
“死言少珩，活该单身。”
一个早上下来，半个鱼戏莲都通过朋友圈的牢骚知道言少珩丢了青青，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逮谁骂谁，谁见着他都得绕路。
凌东歌挂上休息中的牌子，和阿康一起去西岳面馆吃午饭。
面馆一如既往的人多。环卫工人们结束早上的工作，都跑到这儿来休息。东歌进来的时候，就赶上最后一张桌子了。
“梁哥，嫂子，今天生意也很好啊！”东歌熟练的从消毒柜里拿出碗筷和杯子，一边避开密集的人群，和梁子夫妻打着招呼。
“哟东歌来啦。快坐着。我给你们拿菜单。”梁嫂利落的上完菜，噔噔噔的跟脚踩个风火轮似的，很快给东歌拿了个菜单来。
“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你可别介意啊。”梁嫂送上两罐饮料，“梁子说这个好喝，我也不知道。就给你们尝尝。”
“太客气啦嫂子。”东歌想把饮料还回去，梁哥路过这，说道，“甭客气，也花不了多钱，喝吧啊。”
“那行。”东歌也不推辞了，她看了眼菜单，“那我要海鲜面吧。阿康呢？”
“三鲜吧。”
“好嘞，等着啊，这就给你们做去。”
吃完面，店里的人还是挺多。大家都有序的把碗筷放到收纳箱里，等后厨工人来收拾。大厅服务员立刻擦干净桌子。一些个环卫工人们坐在位置上打盹儿，一些个则在打牌。
还有一些在唠嗑。
结过账后，阿康护着东歌往外走。走出大门之后，阿康撑开了遮阳伞，“姐，为什么梁哥他们要对这些环卫工人们这么好啊？”
“与人为善，如芝兰入室。与人为善，他日若有什么不测，他人也会伸出援手。”
这倒是真的。后来面馆失火的时候，是环卫工人们不顾一切抢救了梁哥一家子的性命。不过这是后话了，我们以后再说。
阿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东歌也不着急。阿康也才16岁，有的是时间成长。
她慢慢的走着，一边拿出手机查看信息和邮件。
“阿康，前几天让你问的那个面粉厂，怎么样了？”东歌一边回信息一边问道。
“他们说最少要增加1个点。不然不成交。”阿康有些懊恼，心道，自己还是不成熟，不能把事情办好，做得漂亮。
“没事，你做的很好了。我明天让林叔去一趟。然后接下来一个月，我就要回家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要我陪您一块去吗？”阿康问道。
东歌抬起头，看了看他，“不用啦。”
张二爷刚好去王哥饭店吃完饭出来，一身粉色大褂煞是抢眼。
他挥了挥手里未开的折扇，开心的走到跟前，“东歌，你啥时候有空？我新得了把扇子，甚是好看。可惜我画风不好，写字吧，又跟小鸡啄米似的。你得空帮我一把好不？我要求不高，你给我画个好看的就行。”
“成。”东歌点点头，“我下午上你那晃悠一下，你把折扇给我。不过我得有一个月不在这。要不还是等我回来再找你拿吧。”
“你上哪儿去？”张二爷把折扇收起来，两手缩进大褂里。
“回家去。”东歌浅浅的笑道。
“大家族内斗啊？”张二爷一脸好奇，仿佛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此刻就差给他一捧瓜子，他能坐一下午并且写好一个几十万字的小剧本。
“哪有那么夸张啊。”
阿康打开店门，就到茶水间泡茶去了。东歌邀请张二爷进去，张二爷一撩大褂，跨过门槛就进去了。
“就是我爸快不行了。我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得回去掌局。现在家里是我妈撑着，据她说，一些旁的亲戚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这次回去是帮我妈一把，顺便接管一些家里的事业。我弟弟还没长大，很多事情还得我在前边铺路。”凌东歌一边说一边吧羽绒挂起来，也顺手把张二爷的大氅挂上。屋内的暖气开的刚刚好，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们倒是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女生了。”张二爷感慨道，“有机会真想上你本家做客。”
“有机会的。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赶上什么节假日，就可以邀请你们上我家玩去。”
“那一言为定啊。”张二爷端起阿康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好茶。我决定在你这儿歇会再走。”
“好。那你不介意我放个小曲儿吧？”东歌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果盒放在桌面上，里边放着一些果干和坚果。
“不介意不介意。”
东歌走到隔间，去和方青打电话。阿康适当的放起了古典乐。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东歌？”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点沙哑。只是这次的沙哑更重一些。
“你又抽了一晚的烟？”凌东歌扣着窗台上的仙人掌刺，皱着眉问道。
“没有。只是没休息好。”方青似乎是喝了点什么，电话里传来咕噜的喝水的声音。“怎么了？”
这回的声音清晰点了。
“没，问你怎么样了。”凌东歌从口袋掏出一支烟，搁窗台上，没动它。
她最近在戒烟。
因为某个人说不允许她吸烟。一想到某个人，凌东歌就忍不住嘴角弯弯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方青有点失神。她看着不远处躺着床上睡得死沉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点平静。
她淡然的搅拌着杯里的水，“这才第一天，能怎么样。再说吧，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明天还得上医院去，做个检查。”
“嗯。”东歌点点头，“那我挂了。”
“他怎么样？”方青还是问了出来。
“他啊。丢了魂。”
“不可能。他才不会这样呢。”
“百戈接下来都帮你看店是不是？我过两天找我一个朋友过来帮帮忙。”
“你要去哪？”
“处理点事情。得离开一段时间。”
“那我跟百戈提一下。”
“不用了。我等会过去找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行，那我挂了。我得去休息一会了。”
“再见。”
刚挂断电话，一封邮件就进来了。
“后天的飞机？”一如既往的简洁利落。
“对。”凌东歌回复道。
“打你电话打不通。”
言下之意：想找你找不到，委屈。
“刚刚在和一位故人寒暄。”
“我不会。”
我会站在你身边，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情况的。我也不会撤股撤资，我会站在你身边，陪你共渡难关。
东歌看到这句话，没来由的心定了。
他知道的。哪怕不在身边，也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心神不定。他以为自己打给故人，是求人帮忙。不过她也不打算告诉他不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得这个小呆子肯说这么多话，东歌心里还是暖暖的。她飞快的回了他，
“好。”
因为知道有你在，所以我从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