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那几个男人在雨中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有位穿着道服的男子从道观里走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那块门板，又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那七八个男人。

“这位道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拍门那位男人有些局促，他想找个说法，但是那句你的门太破了实在是说不出口。

“先进来吧。”

那位道长挥手。

几个男人松了一口气，便往观内跑去。

贫困，真是贫困！

太和观内中间供奉着三清，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太上老君，泥塑的三清下有一个香炉，还有一个不大的木桌，木桌上……供奉着三个馒头……

“道长，今日雨势太大，我们可否在这儿借宿一晚？”领头那位男人瞧着眼前那位道长小心地问，刚刚把人家道观的门拍倒了，还想来道观里借宿，实在是有些难堪。

那道长看着年轻，面如冠玉，脸颊两侧还有若隐若现的酒窝，眼睛犹如鹿眼水雾雾，原先没注意，仔细一看竟觉得颐丽柔和至极。

道长感觉到男人直勾勾的视线，便回头与男人对上目光，男人急忙错开目光。

“可以。”道长点头，然后兀自回到木桌前的蒲团上坐下。

观内一贫如洗，除了三清神像，就是一张木桌和三把木椅，木椅靠着墙根，三把木椅并排，看着也没有积灰，明显是有人清扫过的。

“那个木椅……”其中一个男人指着靠墙的三张木椅，十分不解道长为什么不坐木椅。

“那木椅不可坐人。”道长不紧不慢地说了声，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馒头一角还有点发了绿，道长面不改色咬了一口。

此话一出殿内陷入了沉默，那几个男人望了一眼供奉的三清，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木椅不是人坐的……那殿内除了他们就只剩天尊老君了……

道长抬头发现几个男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一边狐疑地看着几个男人，一边努力吞咽着馒头，这干馒头把他的喉管扎的可疼。

一位男人神色敬畏突然朝木椅做辑，拜了拜。

其他几个男人纷纷效仿，先做辑，再拜了拜。

“神像在这边。”道长皱着眉头说，两腮因为塞满了馒头撑起来像是一只囤食的老鼠，他在几个男人身上上下打量。

“道长不是说这椅子不是人坐的么？”

“木椅太破旧，坐上去会摔。”

“……”

几个男人朝木椅的四脚望去，木腿已经被木虫蛀空，木脚也是左右不平，这一个大男人体重坐上去指定会摔得四脚朝天。

原先带头对木椅做辑的男人霎时红透了脸，瞥了一眼在正堂的三清神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