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不知为何，小道士后退两步，砚台被打翻了，墨水浸湿了纸张，他连忙手足无措的去收拾。

姜澈眨了眨眼睛，咳嗽几声，只觉得浑身提不起劲，头昏沉沉的问：“这是哪？”

小道士回答：“道馆。”

“什么年代？”

小道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午舎年。”

同一个回答，她已经听了无数次，姜澈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下去，闭上眼睛休憩。

“可别是个傻子啊。”小道士低声道，傻子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那还不得亏死，他师傅好不容易才攒到的十金全部买药了，他本来还想吃肉的。

寒风呼呼的刮进来，小道士打了个颤。他走过去把门窗关紧，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碳。看了看天色，弯腰打开角落里的坛子，准备取出稻米做饭。

他动作突然僵住，浑身绷紧，愕然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坛底。

不知想到了什么，小道士咬牙，浑身气的发抖，砰的一声把坛子踢的打了几个转，又晃晃悠悠的停下。

姜澈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只见小道士表情愤怒，气急败坏的踹了一下木桌，木桌无碍，倒是他疼的呲牙咧嘴。

片刻后，小道士又默默的捡起坛子放回原位，低着头，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哭什么？”

小道士这才反应过来道馆里还有一个人，他哭的太凶，来不及擦掉眼泪，瞪着姜澈，哽咽的说：“要你管！”

姜澈想了想，不好冷落自己的恩公，她口吻温和的说：“有什么难过之处，不如说出来。”

小道士哭的打了个嗝：“…本来坛子里的米还能坚持两天，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师傅肯定又把米偷偷的给了流民！”

姜澈抿唇，想了想，认真的说：“你师傅是个好人。”

听到这句话，小道士反应十分激烈：“好人？我宁愿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样起码能活下去！本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十金，为了救你这样一个陌路人买药花光了，现在仅有的食物也被那老头偷偷带走给了流民，他怎么不想想以后自己吃什么？我吃什么？呜呜呜呜…”

姜澈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少年，淡淡的说：“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小老道带着野菜，哼着曲儿说：“小空明，你看为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小道士气的打了个嗝，怒目而视：“我要吃米饭！”

小老道看着被打开的坛子，又转头看了一眼哭的厉害的小道士，叹了口气，他转身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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