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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陈寻睡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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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了,抱歉。”陈寻答他。

“嗨,说抱歉做什么,明明是我拖累你。”关河局促地忙转话题,“大学霸,会开得怎么样,商量好怎么拯救地球了吗?”

陈寻笑了,关河听见声音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走,吃饭去。”

关河戴着陈寻的墨镜,他说等会去买根登山杖,争取做一个敬业的盲人。

陈寻笑着没接话,关河也不介意,自娱自乐地演着他的戏精。

他被陈寻拉着手臂,穿梭在走道里,最后来到餐厅。暑期游客多,这里确实挤得很。多是刚爬山上来的游客,汗津津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关河虽然一直在陈寻身边,但仍是难以应付环境,不小心与来人撞了肩。由于是自助餐厅,那人手里端着一个菜碟和一个汤碗。菜碟还稳稳地拿在手里,汤碗就没那么幸运了,整个翻了,热汤泼了关河一身,烫得关河直往陈寻一侧缩。

还没等关河开口,那人——一个中年谢了顶的男人用他那难登大雅的家乡粗话骂了过来,声音洪亮,与他的大酒肚子和大金链子格外相称。关河和陈寻没听懂具体在说什么,但听语气和他剑拔弩张的样子总归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估计是发现关河戴着墨镜,又看见陈寻小心地检查他有没有被烫伤时关河的反应,那中年男人意识到关河可能看不见。他想,再同一个瞎子计较下去他理亏,周围人肯定要帮着弱势群体,于是他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死瞎子逼样子”就打算结束这场意外了。

“站住。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没听清,再给我重复一遍。”陈寻冷到极致的话落地有声,还强调一句,“用普通话。”

周围驻足的人三三两两多了起来,加上陈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小,脸色又难看到极点,围观的人竟纷纷安静下来,而且有里三圈外三圈发展的趋势。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男人要面子,不去应声,反而强犟着又骂了一遍。

“道歉。”陈寻沉着脸,硬邦邦地掷出两个字来。

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大大咧咧地骂着:“道歉你麻痹!”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陈寻猛然一拳挥了上去。那秃头男人蒙了,应该是没想到学生模样的陈寻这么刚。他正要还手,只听陈寻又说:“对不起。我道歉了,该你了。”

一拳下去,周遭瞬间安静了两秒钟,从第三秒开始炸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劝架的,拉架的,举手机拍视频的,吃瓜的,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妈!”男人总算回过神来,正要一拳还回来,却及时被身后赶来的安保人员拉住。

关河已经蒙了,上一秒他的左臂还挂着汤水被陈寻拉着看情况,下一秒就听到陈寻打了人,他吓得嘴唇都白了。

“陈寻……陈寻!”关河颤颤巍巍地唤了两声,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摸寻,此刻不用刻意模仿,简直就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盲人。

陈寻怒火中烧,听见关河叫他名字,一回头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才心软地吐出一口浑气,不解气地回到关河身边。陈寻一把抓住关河还在挥舞着的小臂,顺势在他肩膀上抚慰性地轻轻拍了拍。他感觉衣服被牵动,甫一低头,发现衣角被关河攥在手心里。陈寻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见过陈寻板着脸生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关河尽管慌得很,怕陈寻若是把人打了上新闻,进派出所喝茶该怎么好,胸中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似的一团浆糊,就算这样他还是偷偷摸摸给自己空出两秒来,一秒用来感动,另一秒用来心动,真算得上是五味杂陈。

是啊,关河把陈寻的T恤下摆攥得死死的,想去拉他的手又不敢,不拉点什么又怕陈寻又冲上去了。他居然会因为别人对自己的羞辱大打出手,陈寻斯斯文文的形象瞬间在关河心中撕裂开来,替换成了热血青年的标签,又觉得很不妥,于是再次推翻。所以陈寻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关河没有空间用来斟酌了,因为他心尖上冒出一股热乎乎的暖流,直横冲直撞进了大脑,放烟花似的怦怦轰鸣。

整个意外终于和解,那男人自知理亏,关河和陈寻也不对,毕竟撞翻了人家的汤还把人家打了,两方都不再深究。只是这么一来,大家心里都像误食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应该是知道了关河作为一个盲人被辱骂的经过,那经理还特意安慰了关河两句,真情实意地让关河恍惚觉得自己真的作为一个盲人接受到了来自这个温情社会的火热的关爱。

幸好汤也不是很烫,关河皮肤上隐隐有些泛红,不过已经不要紧。

要紧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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