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知道的时候（2/2）

她曾见过他生气不耐烦的样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确切地说是还不认识。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下午，她正站在搭起的架子上给酒店墙壁做彩绘，画到上帝的面部时她莫名地想：上帝俯瞰芸芸众生的时候应该是目之所及的远视还是垂目呢？

思索间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走进大厅，然后是一串急促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哒哒哒”声……

她的无意识地往声音处投了一眼，底下金色波浪长发的漂亮外国女子，踩着尖细的皮鞋快速跑到的男人前面，尖叫着兴奋地扑到男人怀里。

久别重逢的画面。

大厅里回荡着女子夹杂着笑意的声音和男人偶尔一两句清淡的回应。

她视线转回墙上，透过七彩琉璃穹顶的阳光已渐斜，可是画才进行到一半，实在没有时间容她注意其它的事情。

一声崩溃的嘶喊乍然响起，她刚要起笔的手一抖，蘸满染料的笔脱手而出，急急坠落下去……

在突然寂静的大厅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唐乔被这一变故弄的有些尴尬，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考试时作弊被揪起来的那个。

于是赶紧侧转身背对着两人，慢慢摸出一只笔在调色盘里掩饰般“认真”地调弄。

耳边是男人的声音，他的英文和一般说英语的中国人不同，非常流利且口语化，她被迫听了个模模糊糊，大意就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的意思。

这也是她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有些东西她给不起，所以找一个同样没有的人才不会良心不安。

唐乔看着对面车里的江以照竟有一种恍惚感，仿佛两年的时光和那两年里的江以照根本只是她假设的一个意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