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1-3石中镇（2/2）

滕尧看向他：“你能感应到？”

思思点头：“我总觉得它在医院。”

“这种危险物品，除了放在医院也不可能有别的地方。”滕尧不为所动，“再说我找那破石头有什么用？”

思思一愣，发现滕尧是真的不感兴趣，悠悠地叹了口气，小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

“不过明天也可以带你去一回，反正顺路，但是我不保证你的安危。”滕尧忽然开口。

思思高兴地抬起头：“好。”

滕尧往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睛，强调了一遍，试图让他明白这话里的残酷含义：“我不保证你的安危，你要是死在里面，我也不会救你。”

思思昂起头，神情里说不上是勇气多一点还是天真多一点：“本来就没人会救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滕尧不动声色地愣了愣，他挪开视线，朝着滕远道：“明天你去封锁区，打听一下挖出的石头的几个初中生都是谁，以及那石头为什么会放在广场上展览，谁提议的。”

滕远装模作样地敬了个极不标准的军礼：“收到。”

“今天都回去。”滕尧边说边站起来，走到门口时等了等身后那两人，思思从他身边迈过时，他的手轻轻在男孩头上覆了一秒，“明天早上出发。”

思思抬头，冲着他灿烂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如约出发，也是不巧，方霆余和施洋与他们同时出门。

两方人互相看了一眼，在未打招呼的情况下，各自选了一条路，完美地避开对方，却还是在“医院”门口碰了面。

思思看着方霆余脸上郁闷的神情，“噗嗤”一声捂住嘴，后者转过来，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进了“医院”。

滕尧也往前：“走吧。”

二人率先去了间办公室，滕尧熟练地用铁丝撬开锁，他昨天第一次来这栋楼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间办公室摸过了一遍，以便之后来的时候有准备。

办公室里的电脑加了密，档案也都锁在保险柜里，倒是墙上挂着研究员的相片。

滕尧打量了一会儿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突然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套化妆工具，对着自己脸折腾。

思思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滕尧把自己画成大众脸，又开始折腾思思，顺便解释：“隔壁女研究员那里拿的，反正她也不用。”

思思干巴巴地说：“你……真厉害啊。”才来了一趟就偷闯女员工办公室，连人家化妆品放在哪都摸清了。

小男孩长得太出众，化妆也遮不住他的颜，何况“医院”里面小孩肯定占少数，一旦有点特殊，就很容易被特别关注。

滕尧最后只好放弃给他化妆，在他脸上糊了几层泥灰就算完事儿，然后守株待兔。

这间办公室的研究员家里有个孩子，所以回办公室回得特别勤，每个中午还会跟妻儿通个电话，滕尧等他通完电话后，悄无声息地打晕他，扒下他的衣服换上，又把他绑好塞进柜子里。

他拿着研究员的权限卡，一只胳膊夹着满脸泥、穿得破破烂烂的思思，进了第二道门。

这里的研究员少说也有百来人，有先来的也有后到的，守门人不可能全都认得出谁是谁，滕尧顶着一张大众脸，果然没露出什么破绽，倒是守门人多看了思思两眼，问：“刚发现的？”

滕尧不动声色地点头：“刚抓回来。”

守门人问：“就你一个人带他来？用帮忙不？”

滕尧：“用不着，小崽子昏迷着呢，这点路没事。”

守门人心想也是，便不再多问。

走出一段距离后，思思见四周没人，才“诈尸”道：“哥哥你能换个姿势抱我吗？我有点难受。”

滕尧干脆把他放下来，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头几乎贴着头，是个有些亲密的姿势，低声道：“分开行动，你能行吗？”

思思一点也不知道害怕似的：“怎么分？”

滕尧道：“待会不管你被带到哪里，想办法套话，以及观察身边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会被带到这里来的人都有点特殊能力，且不会或者不容易发疯，你就假装你是逃出去又被抓回来的。”

思思好奇：“特殊能力？真的吗？”

滕尧：“我明明抱着个孩子，守门的居然问我要不要帮忙，他为什么会认为我制不住一个孩子？”

思思：“咦……”

滕尧又道：“还有，我那天之所以碰到陨石，是有两个人把陨石抬到了我面前，那块石头那么巨大，正常人能两个人就抬动吗？”

思思听懂了，又有点犯愁：“可是我力气不大，装不了特殊能力。”

“你不要挣扎就行了，他们发现不了你力气小。”滕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粘满了碎石片的布，撩开思思的衣服绑了进去，“可能有点磨，你受点苦，他们不会掀你衣服看的。”

直到这会儿，思思才终于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抱住滕尧的脖子：“你……你会来接我吗？”

滕尧笑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把思思一把推倒，粗暴地按着他，大喊道：“我让你跑，小兔崽子你跑什么跑，你不想治病了是不是？”

说完低声道：“哭。”

思思反应很快，正好身上也疼，立刻憋出几滴眼泪：“呜哇——我要回家、回家……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