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谈（2/2）

“自从莫七死了以后，焉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么多年各名门大家也并非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的苦修。这其中的恩怨是非，想必掌门已有所耳闻。”

吴忆边说着，伸手燃了一张明火符，拍在了枇杷庭的梁柱上。原本阴冷的枇杷庭渐渐暖了起来。

“江湖流言，令众人惊艳、喜闻乐见的桥段还不是会变为老生常谈。说者一时兴起，听者捕风捉影。”

慕容青撩起袍摆，向屋内走去。却突然顿住，补了一句，“凡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枇杷庭里燃着安神香，屋里暖融融的。钟离躺在榻上，还未醒来。整个屋里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香烟弥漫流动的声音。

他的肩与腰腹缠着棉布，隐隐有血迹渗出。榻边的铜盘里盛着三枚通体乌黑的箭头。

吴忆隔着帕子拿起一个箭头细细端详。箭头尖锐锋利，却有明显凹凸不平的痕迹，粗制滥造得有些刻意，倒是显得欲盖弥彰。

他将箭头送至鼻尖嗅了嗅，这才缓声道，“是正御制，仿民间土制，但没有铭文。”

“这孩子居然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也当真算是‘出身不凡’。”

慕容青看着榻上那张苍白的脸，又道，“故情，你说我收这孩子为徒如何？”

吴忆闻言，罕有地皱起了眉，半晌才从唇中憋出了一句话。

“怕是不妥。靖王做事不择手段，绝非善类，虽是少年人，却攻于心计，想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是你思虑过多了。倘若…靖王季修意不在此，另有所谋，这件事不就变得简明。”

“他便不是世人口中凶恶残暴那么简单了。”慕容青坐在塌边，将另一丸丹药放入了钟离口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