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体贴的学霸（2/2）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贺聪差点给自己一巴掌。他在想什么？上赶着要补课吗？老师不留他是好事儿好不好。
但是为什么只留了马硕？难道老师觉得他还有希望，而自己无药可救了？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比那傻大个儿聪明吧？
老师的认可有个屁用！老师还把班里那群好学生当宝呢，他们有哪里像块宝了吗？
贺聪正在脑内天人交战，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你愣着干嘛呢，去练发球，上次比赛你出界了三次，还觉得自己很棒是不是？”教练瞪眼。
“哦哦好，”贺聪回到现实世界，捂着脑袋跑去发球。
和每个书里写的学校一样，十二中后面也有一片小树林，平时会有学校里的不良少年们在这里抽烟，所以好学生向来离这里要有多远有多远。
马硕抬起一根耷拉下来的树杈，钻到了树林的角落里。他长得跟座铁塔似的，在这种密集空间里行动不是一般地笨重。
“老大，”马硕看到了他的目标，此时正在吃棒棒糖的人影，“你找我？”
“嗯，”棒棒糖转过身来，马硕看见是草莓味的，“孔阳和你说了吧。”
“说了，”马硕点头，“航校的那个龚强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几年前我跟他动过一次手，没占着什么便宜，不过那小子果然没考上高中。”说着有些得意洋洋。
“你得意什么？”棒棒糖看着好笑，”要不是我天天摁着你学习，你以为你能考上高中吗？”
“嘿嘿，这倒也是，”大个子挠了挠头，“他这次要找贺聪麻烦？不过也是，贺聪刚来城西就那么嚣张，偏偏还有两下子，龚强肯定看他不爽很久了。”
“你觉得贺聪打得过他吗？”棒棒糖没搭茬，“毫发无伤的那种。”
“你在开玩笑吗老大？”马硕非常震惊，“谁打架能毫发无伤啊，你自己也不行吧。”
“那不一样，”棒棒糖晃了一下，“我打架伤了我又不心疼，但是看见贺聪伤了我心里不舒服，非常影响学习。”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马硕额头冒出三条黑线：“那贺聪肯定不行，他连能打过龚强都希望渺茫。”
“那就没办法了，”棒棒糖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得赶在贺聪之前把那个龚强解决了。”
训练终于结束，天也早就黑了，贺聪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拎起书包向食堂走去。
晚上的食堂空空荡荡，来吃饭的只有住校的学生。因为十二中的宿舍审查十分严格，家离得不够远的一律不被批准，所以贺聪的小弟们全部都被拒之于门外，每到晚饭时分，就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孤零零地自己打饭自己吃了。
食堂里人很少，只开了一个灶和靠门口的几排座位，每天吃饭的就那么几个人，一来二去地也都混了个脸熟。贺聪平时习惯坐在离打饭窗口最远的位置，又因为他过于臭名昭著，所有人都离他能有多远有多远，好似看他一眼都可能被感染上挂科病毒一般，贺聪本来也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所以倒也乐得清闲。
他把书包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刚坐下来等着开饭，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
“咦？贺同学，你也在学校吃晚饭吗？”段晓光背着书包，脸上挂着他一贯的乖乖仔笑容。
他看到贺聪，仿佛十分高兴，连眼睛都是冒着光的。
又在装什么，贺聪习惯性地又开始厌恶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下午训练的时候见过段晓光一回之后，他就开始莫名地烦躁起来，本来以为今天已经结束了，却又见到了这张脸，搞得他愈发心浮气躁。
段晓光没理贺聪的黑脸，依旧笑容满面地问：“你旁边没有人吧，我能坐在这里吗？”
说罢，没等贺聪反应，就自顾自地把贺聪的书包移开，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人怎么回事儿？贺聪很是意外，但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把想法表现在脸上，段晓光看他脸虽然还是很臭，但是身体绷地很紧，知道他一定在偷偷说自己坏话，更开心了。
贺聪能想他，他就很开心了，才不管是想他好的还是坏的呢。
“你的朋友们都不在吗？”段晓光接着聊天，不过在此情此景之下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就是只有你一个人住校喽？一定很寂寞吧，我听说学校管住校生管得很严，静校之后就不准出校门了，所以他们只能在自习室里学习，诶对了，贺同学你学习不好，正好可以接着自习的时间向老师请教呀。”
贺聪紧了紧拳头，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在食堂对眼前这个人大打出手，他警告性地瞪了段晓光一眼，成功地使这位嘴碎的乖乖仔闭上了嘴。
贺聪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段晓光眼里有多可爱。他瞳仁本来就大，睫毛又长，平时眼睛就很像洋娃娃，现在瞪着眼睛，像一个被欺负了委屈的洋娃娃，段晓光看着着实喜欢，但又不能做什么，心里也是很痒。
就在两个人各怀鬼胎对视的时候，食堂终于开饭了，贺聪松了一口气，“腾”地站起来走向打饭窗口，虽然走路姿势依旧气势十足，但段晓光觉得他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晚饭依旧是三菜一汤，跟中午比起来逊色不少，段晓光看着盘子里只带零星肉末的青菜炒肉，觉得实在没胃口，勉强用汤泡饭解决了这一顿。
毕竟一会儿还有体力活要干，不补充能量，到时候也许会低血糖的。
贺聪吃得很快，他实在不想跟段晓光待在一起，所以饭菜几乎没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吃完，他迅速背起书包，拿起托盘，瞬间移动到门口把盘子放下，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真是，就这么不想跟我坐在一起吗？段晓光边喝汤边无奈地想，他自诩表现不错，对贺聪友善到笑得脸都快僵了，就是最后实在没忍住逗了他一下，这个人就这么小心眼地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也是令人绝望。
亏我还这么关心你，段晓光觉得心里酸酸的。
就在这时，手机“叮“地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自怨自怜，他拿起来看了看，果不其然，是马硕，告诉他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让他现在过去。
“是时候该走了，”他站起身，“希望明天还能交上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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