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江芮看了看自己被夺走咖啡杯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桌上的早餐，原来，顾少谦助理出去是接到指示，出去给自己买早餐，想到顾少谦的关怀，一下鼻子有些发酸，慢慢打开包装盖子，一口一口把粥喝完，又吃了几个汤包，把一式两份的合同其中一份放在了顾少谦坐的位置的桌上，一份拿起，走出会议室，原本想找顾少谦道谢，却又想到徐昕在外面等很久，就离开了。

顾少谦在办公室里等了江芮很久，结果一直没等到人来，就又去了一次会议室，推开门，人已经走了，桌上还有粥的包装空盒，汤包袋子里还有几个被厨师包的很精致的汤包，自己坐过的位置上还有一份合同。顾少谦慢慢走过去，坐到江芮刚坐过的位置，拿起一双筷子，夹住一个汤包，放进了自己嘴里慢慢嚼着。恩～有些凉，但味道还不错。秘书把早餐买回来后，就去处理了一些琐事，拐回来想把签好的合同收一下，就看到会议室的门是打开的，走进屋里，就看他大老板坐在江总的位置上，吃着汤包。刚想叫一句顾总的就噤了声，只见他家总裁回头看着他，脸上两腮的地方鼓鼓的像个囤粮的松鼠，嘴里嚼着汤包，含糊不清的对他说，“去把合同收起来。”助理忍住自己想笑的心思，紧抿着双唇，走过去把合同收起来。顾少谦吃完最后一个汤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吃的有点撑了，他早上吃过早餐，这还不到中午就又吃一顿，这下，估计晚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了。

从君麟出来，让江芮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坐进车里，徐昕看到江芮手里捏着一份合同，就知道这事是真的成了，开心的问江芮关于如何比例分成的问题合同上怎么说？江芮看着徐昕，用很不确定的声音告诉徐昕“五五分”。徐昕听到后，也诧异了一把，徐昕知道自己老板和顾少谦之前发生的事，也知道顾少谦为什么不待见自家老板，但是，顾少谦突然转性让出一半纯利润给江芮公司赚，这就让徐昕很惊讶了。在徐昕看来，当年两人分开，虽然主要过错在老板身上，但是，顾少谦刚在老板看合同的时候，时不时瞟一眼也出卖了他自己的心。徐昕启动车子，侧头看了江芮一眼，她正拿着合同出神，心中叹了口气，老板一直没放下过顾少谦。

两人回到公司，江芮把与君麟签了分包合同的事情宣布了出去，随后，拿上车钥匙，自己开车出去，她要去见爸爸。

霖市的监区设在城外郊区，从市内开车到那里需要将近两个小时，江芮拎着买的吃的，到那里的时候刚好开始了下午的探视时间。走流程，进到会面室，江芮把东西交给管教，转身坐到椅子上等着父亲。没一会儿，江向南被管教带了出来，他越发的瘦了，颧骨突出的有些明显，脸上没有多少肉，穿着黄马甲，坐到江芮对面。江芮告诉江向南会为他翻案，她正在搜寻证据，让他在里面不要担心，多吃饭，不用惦记家里，母亲一切都好，弟弟也很懂事。江向南是个刚强的男人，从来不服输，不服软的人，听着江芮一句又一句不停的叮嘱，看着眼前的女儿，眼圈红了。他回答江芮，他会在里面好好的，不用家里人担心，也叫她放心。

从监区出来，车开在郊外的路上，江芮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每次探视，江芮都会有撕心裂肺的感觉，但是在父亲面前她从不落泪。但是每次探视过后，回想起江父的模样，江芮就会忍不住痛哭一场。

江芮从郊区回来，直接回了家，在回家路上给江母去了个电话，告诉她去看过江父了，并转告江母，他在里面一切都好。江母在电话另一头，低声抽泣的声音被江芮听到，江芮安慰几句，几番确认江母不再落泪，才挂掉了电话。江芮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让它们把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照亮，她特别怕黑，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留几盏灯。江芮从冰箱里拿出酒，捧着酒瓶和酒杯，坐到了落地窗前，眯眼看着霖市繁华的夜景，品着唇齿留香的美酒，一杯，一杯，又一杯，希望可以把心里的委屈借着酒精统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