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矜（五）（2/2）

都带着面具的时候就可以很合，但只要牵扯到丁点儿利益相关，便可以互相伤害折磨到头破血流。

顾谨的眼里只认权势利益，而顾澄的眼睛里容不得半点儿砂子。从小到大顾澄就没有见过不带目的接近她的人，因此从小到大，也都没人能真正走近她。

母亲没死的时候曾对她耳提面命，母亲说，姓顾的没一个好东西。

就连自己都不要信，母亲又说。

顾家的一双儿女都生得漂亮，儿子从小就出类拔萃，对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也安安静静什么都肯学。女儿却像个卸了金箍的猴儿，任谁说话也不听，上蹿下跳没一刻安生。

到头来，儿子死在权眼里，女儿死在溺爱里。

顾澄的爷爷是一等功战士，退伍之后是省驻军总司令，爷爷往上还有个烈士背景，赶上父亲也是个争气的，年轻时经商有成，后又退商参政，顾澄在还没上学的时候，顾家手里就握了大半个北京。

顾澄还住在军区大院里的时候，天天都有人明里暗里给自己家送东西，谭军耀就是这些人中最勤快的一个。

顾澄第一次见到谭小飞的时候就把人欺负哭了。

“我才是大女侠！你个小胖子只能当我的小弟！”

牙还没长齐的女孩儿骑在比她高大半头的男孩儿身上，扯着他的头发狠狠叫嚣道。

直到一个被谭小飞称为“龚叔”的男人把她抱起来，趴在地上的谭小飞才得以解脱。

谭小飞是南方人，刚来北京的时候话都说不清楚，被这半大女娃欺负了又没脸说，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顾澄曾问过他为什么会到北京来，谭小飞只在一旁专心捣鼓院中那辆不知谁送过来的外国遥控车，漫不经心答道：

“我妈和我家以前那司机总搅和在一起，被我告诉我爸，我爸之后就不让我见我妈了。”

“巧了不是。”顾澄丢掉手中的武侠小说，突然来了兴致，“我妈也和司机搅和过……不对，他还和管家，邻居，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搅和过呢。”

“我爸身边的阿姨也没少过啊，我之前还问过他们都混这样了还不离留着干什么呢，被我爸给抽了一顿。”

顾澄讲到这，觉得自己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谭小飞啊，我要出国了。”

“记得我家以前那保姆的女儿吗，她因为我啊，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