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刚浮上来的睡意就这么被心烦意乱的思绪搅没了，秦风塞上了耳机放了一首重金属音乐听着，面无表情地盯着车窗上映出来的另一个黑漆漆的秦风。

麻城终于到了，巴士把秦风扔在路边，他揉了揉被吼得有点发胀的耳朵，看了看这个颇有城乡结合部风格的路口，沿着马路牙子缓缓往城里走去。

灯光逐渐多了起来，夜晚的麻城依稀有几分记忆中的样子，街边巷口有小孩子尖叫着跑过去，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一手糖葫芦一手微信二维码笑得很开心，水果摊上哑了嗓子的破喇叭嘶吼着想要卖掉最后一点存货，秦风在一片“西瓜五块钱一斤，不甜不要钱”和“两元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的叫卖声中走了过去，有点无言以对，又有点想笑。

然后他看到了麻城一中，他即将要转去的学校。秋季学期已经开始了，晚自习还没下课，教学楼在夜晚灯火通明。等着接孩子的家长们三三两两地站在校门口聊天，话题从孩子的期末成绩扯到昨天新发明的一道营养早餐。也有一群人围了一个大圈不知道在看什么，秦风挤了过去，听到了轰轰作响的音乐声。

他觉得自己的耳膜又开始发胀，但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个小型的舞团，有两个人在围出的空地上跳着爵士，还有两个在一边等着，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拿着话筒极力嚷嚷着带动气氛，另一个则一屁股坐在嗡嗡作响的大音箱上喝饮料。

秦风盯着大音箱看了一会儿，说实话，他很想过去问一下那个人的屁股是什么感觉。而就这么多看了一眼的功夫，坐在音箱上的那个少年也淡淡地看了过来。

虽然觉得他的黑色机车衣和皮裤有点夸张，但秦风还是朝他友好地笑了一笑，接着那个少年就从音箱上跳了下来，把空着的手掌放在下颚处，手背朝外，挑逗似的舔了一下虎口。

“……”

秦风觉得自己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