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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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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常年都睡得浅,睡醒时起床气持续时间长,懒得动,齐嵘轻声说:“三点了,饿么?想吃什么?”

齐珩摁了下太阳穴,大约是滚沙发两个小时,睡了三个小时。他有点偏头痛,“摩卡,双份糖。”

齐嵘很快把他想喝的东西放进他手中。

他捧着咖啡缩在沙发上,眯着眼看齐嵘心无旁骛的办公,只有台灯的光线,或者说是齐嵘的人造光,光线里也只有他,这个场景最贴近齐珩的整个世界。

齐珩像个飞蛾,在黑暗里游走一圈,再如何游刃有余,最终还是要来扑向齐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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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时候,齐珩第一次回齐宅,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母亲,没有一个人喜欢他,短短一年,寄人篱下,恶仆欺主,这种他只在书上见过的成语,原来是那样的感觉。

他被老管家关在楼梯间的小黑屋里,有光线进来的时候,他使尽全身力气扒着门缝哭。

是齐嵘抱他出去的,齐嵘当着他的面,斥责管家,说齐珩是他弟弟,就算爷爷不喜欢齐珩,他也不允许有人这样欺负齐珩。

齐嵘教他,护他,十几年。

某个心理学流派有一个结论——任何人如果给以足够的心理、行为塑造,可以让他变成我们所期望的任何样子。

这十几年,齐珩变成了齐嵘所期望的样子。

爱他,依赖他,服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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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家庭聚餐,爷爷听齐嵘汇报集团近来的状况,皱着眉把文件扔在桌上,“进度太慢。”

齐嵘站在一旁垂首认错:“是。我尽快跟这个项目。”

爷爷看了一眼站在齐嵘身后的齐珩,“你最近手里的产业怎么样?”

齐珩抬了下眼,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老头,齐嵘接道:“阿珩最近身体不太好。大多是林楠在做。下周我跟爷爷汇报。”

爷爷冷笑一声,“身体不好还能给我不好出个‘游手好闲风流成性’的名声来,身体好了,怕是整个齐家都不够给你造的。”

齐嵘脸上渗出冷汗来:“爷爷,阿珩不是那样的人。您别听外人胡说八道。”

齐珩垂着眼皮不辩解也不顶嘴。

他知道齐嵘是怕他这性格阴沉的爷爷一言不合就上家法,从小到大,兄弟俩挨打的次数,他数都数不清,齐嵘从小就总是替他挨打。

他记得最严重的一次,他跟一个女明星闹绯闻,老爷子一拐杖下去,齐嵘去挡,正敲在齐嵘膝盖上,足足坐了三个月轮椅。

齐瀚年性情阴沉,对两个孙子,像对待两个机器零件。他这一生,齐氏这台机器和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儿孙都是浮云。

齐珩垂着眼,冷漠的看着齐瀚年的脚尖。

一顿饭吃的山珍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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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齐嵘一出门就问他:“我给老罗打过电话了,他那边一个小时就做好。我送你过去。饿坏了吧。”

齐珩侧头看他:“你不跟我一起吃?”

齐嵘笑说:“我在家吃饱了,你装模作样的他能看不出来?我若再不给他面子,他生了气又要打你。怎么就不能服个软,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何必呢。”

齐珩冷冷地笑了。

下了车,齐珩撑着车门:“你回去吧,不用陪我浪费时间了。”

齐嵘绕过来抱了他一下,轻轻吻了他的侧脸:“好,那你好好吃饭。吃完了就在这儿休息,我晚上来接你。”

齐珩拍了下他的手:“再说,我给你电话吧。”

齐珩看着齐嵘离开,心理疲惫和低血糖,让他有轻微的眩晕。

吃东西的时候,齐珩有点心不在焉的,老罗问他口味如何的时候,他才去注意自己吃的是什么,敷衍了一句:“很好。”

老罗拿手机给他拍照,齐珩皱眉:“我哥连我吃饭都要看么?”

老罗不经意地说:“自从上次攀岩的时候手臂刮伤,大少爷连你去哪个店买的什么咖啡都要知道。”

齐珩一下子没了食欲,把勺子丢下。

老罗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默默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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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攀岩,是他一个朋友攒的局,他以前很少玩这类运动,一时心痒去试了下,第一次不得要领,一脚踩空,吊绳弹回来的时候,胳膊在石壁上刮了一道。

朋友们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位“花瓶”磕着碰着没法跟齐家交待,只有陆正煊熟练的拿起医药箱里的双氧水,简单粗暴的倒下去小半瓶把他的伤口淋了一遍,皮肤创面被双氧水氧化,嘶嘶地冒起白沫,齐珩痛的心脏都跟被人揪着似的,嘴唇发白,陆正煊帮他清理过伤口,用纱布包好,动作一点都算不上温柔,众人看的心惊胆战,陆正煊却嗤笑:“户外运动哪有不受伤的。他又不是娇花。”

齐珩看了眼陆正煊,陆正煊穿着迷彩运动装,皮肤是肌理分明的蜜色,像一蓬荒草一样,一身野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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