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陆正煊问陆怀：“我把医闹的事情真相告诉他，是不是害了他。”

陆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人生所有的事，都可以教，教他如何成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可唯独情爱，只能自己去经历。

“不要让自己后悔。”这是陆怀唯一能给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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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瀚年接到陆怀要带着陆正煊去做客的电话，一时有点惊愕。立马给齐嵘打电话，让他带着齐珩回齐宅。

齐嵘：……

他看着依旧安安静静在家摆乐高的齐珩，有种慌，有种非常强烈的即将失去他的预感。

齐珩看他的眼神，有怪异的惧怕和痛苦，有豪赌时买定离手的撕扯。

齐嵘能做出那种事，他却被曾经不离不弃的义气，刻骨铭心的恩情纠缠的越发憔悴。

在齐宅，齐珩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个齐嵘已经需要他花尽心思来应对。齐瀚年偶尔吩咐什么事，他需要齐嵘提醒好几次才能真正听进心里去。他像个提线木偶。

陆怀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齐珩，只觉得是个非常安静漂亮的年轻人。

齐嵘从齐瀚年口中听说，陆家要每周带齐珩去看心理医生时，觉得简直荒谬，“爷爷，他们是觉得我们齐家二少爷连病都看不起了么？”

齐瀚年皱眉看他：“齐珩这样子，你不知道为什么吗？几年前那场医闹，我倒不知道你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齐嵘眉头紧皱了一下，“爷爷，我爱阿珩。我想要他留在我身边陪我，他做医生太累了，做不完的手术，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齐瀚年一摆手：“够了，你当年做出那件事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早说过，他能替你搭上陆家的关系，就值得。”

齐嵘几乎失去理智：“我不会把他送给陆家。”

齐瀚年冷笑：“当年齐珩也不让我把童容送给孔宇申。对了，说起童容，你倒是功不可没。”

齐嵘按了下额头，齐瀚年的固执，他比谁都清楚。逼得急了，他能把齐珩的腿打断送给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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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盘腿坐在后院长椅上，摆弄着手里的魔方。齐宅没有乐高，也没有拼图，他们又不常回来，齐嵘便让管家买了个魔方给他消磨时间。

陆正煊站在他身边，笑着问道：“这些天好点了么？”

齐珩听见他说话，抬头望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陆正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也不逼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魔方在他修长灵活的手指间旋转，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陆正煊不是很会谈恋爱，只能笨拙在在他身边默默地看他，齐珩手指停下，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份文件，是你寄给我的吧？”

齐珩一直都很聪明，这件事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就大致清楚了个中脉络。

可是越聪明，就越固执，他所有的固执，都在齐嵘身上，他不能放下齐嵘。只有他，知道齐嵘所有的弱点和恐惧。在齐嵘面前的齐珩，就像是家暴受害者，可那份十余年的恩情，让他不能心安理得把齐嵘一个人留在深渊里独自离开。他无法自赎，也无法救赎齐嵘，只好同他一起腐烂。

陆正煊看着他清冷的眼神，额头几乎冒汗，话都说不利索，“是，但是我，我以为，是为你好。”

为你好这三个字听在齐珩耳中，令他轻轻笑了笑，“你看，有的人啊，就是喜欢做救世主。你救得了我吗？陆耶稣？”

陆正煊：……

陆正煊低着头，有点理亏：“离开齐家好不好，你想当医生也好，企业家也好，不能重新开始吗？”

齐珩的目光望向齐宅外的天空，还是约约有笑，叹气似的，“能……说起来容易，你见过戒毒的人吗？”

更何况，这毒里，还有曾经最珍贵的心意和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