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绝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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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宫里此时一片安宁，屋里燃着清淡的檀香，庭月跪坐在太后身边，眉目不动平静的抄经。

过了许久，太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庭月啊，哀家是真喜欢你啊。”

庭月握着笔的手一顿，恭声应道：“太后对奴婢的好，奴婢都明白。”

“哀家从一开始就明白，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太后拉着她的手，眉目慈祥，就像家中的长辈教导晚辈一样循循善诱，“你清醒，知世俗却又不世俗，能有你陪在皇帝身边，哀家很放心。”

庭月敛着眉目，笑着等太后接下来的话。

太后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去帮哀家劝劝，让皇帝选妃罢。”

庭月身体一僵，连时常挂在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嗓子里仿佛要冒烟般说不出话来：“娘娘高估奴婢了，陛下是明君，绝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奴婢言微人轻，怕是劝不了陛下。”

太后眼底微沉，不由攥紧了庭月的手，沉声道：“你这是不愿意？你放心，只要皇帝答应选妃，不让前朝后宫乱套，他想给你什么位分，哀家都不会阻拦。”

手中轻微的痛感传至脑海里，庭月闭了闭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声音低不可闻：“奴婢不敢奢求什么位分，只是这件事，奴婢实在是办不到。”

太后大概也是未料到她会拒绝的这样干脆，结结实实愣了半刻钟。

“你是聪明人，知道哀家这一诺代表着什么。”

庭月垂眸，她自然明白。太后这是变相的承诺她，无论后位是谁，妃位多少，寿安宫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可若是她拒绝了，先不说皇帝能不能抗住各方压力娶了她，光是一个不满意的太后，就能让她脱掉几层皮。

可她还是不愿意啊。

庭月抬眸，执拗而又坚定，唇间徐徐勾起一抹满足的笑：“他喜欢我一日，我就回以十二万分的真心；他不喜欢我，我也会悄悄离开，绝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

“即便我卑微如蝼蚁，也还是想拼命抓住面前唯一的一丝光亮。”

太后不说话，屋内茶香袅袅，白雾朝着上空飘去，阿鼻佛祖端坐在面前，分辨不出神情。良久，太后才缓缓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哀家若为男子，也愿醉倒你这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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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佛经抄录好，庭月轻手轻脚的伺候太后睡下，才退了出来。

她转过头看了眼身后壮观大气的宫殿，深深吐了一口气，才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这几日她情绪不高，锦安也不顾着玩耍了，每晚都抱着晚膳在庭月屋里等她一起吃。

看见门被推开，锦安立即从凳子上调了下来。她三两步蹦到庭月身边，拉起她的胳膊，兴高采烈道：“月月，画屏姑姑给咱们加餐，今晚咱们有三个肉，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三鲜虾饺！”

跟快乐的人呆在一起，身上的烦恼都会减轻不少。庭月搂住锦安，笑盈盈的道：“上次姑姑还给了我一壶陈酿女儿红，咱们今晚好好吃顿饭。”

锦安小鸡啄米般点头，激动的脸都红了。

两人将饭菜摆上桌庭月从床底下拿出那一坛陈酿，得意道：“这还是上次宴会，姑姑特意拿过来给我的，说让咱们尝尝鲜。”

坛子被打开，混合着糯稻香味的醇厚酒香就溢满了整间屋子，钻进了两人的鼻腔中。

锦安陶醉的闭上眼睛，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夸张的感叹道：“庭月，真的好香！”

庭月拿过酒盏，给两人添上酒，才笑着道：“那就多喝点，等下次宴会，我再厚着脸皮向姑姑再要一坛。”

锦安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傻笑着道：“你还记不记得，原先在掖庭的时候，咱们偷偷跑进金华姑姑的房里，将她房里的酒偷出来，每个人都尝了一口。”

庭月失笑，张开唇瓣喝了一口酒才道：“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你头一次喝酒，被辣的说不出话，差点掉下眼泪珠子。”

“你怎么总记得我的糗事！”锦安气呼呼道：“那次明明是咱们所有人一起偷得酒，结果你却一个人把罪责都抗了下来，被打得半个月都不能动弹！”

庭月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严重，金华姑姑打得不重，就是看起来疼。不到半个月就好全乎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允子:天下第一忠实太监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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