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生变，逢人皆笑（2/2）

花清梦似笑非笑：“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披着人皮就别管太多。”她这般说着，就立马要走。

简星河连忙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清梦，我是简星河。”

“你来凡间做什么？”

“恰好有空，出来逛逛。”

花清梦点头，旋即道：“你下次还是叫我花无眠。”

“好。”那双温柔的眼眸深深注视着花清梦，其中仿佛暗藏星辰大海，令人沉溺。

花清梦触及这个眼神，想不通为什么简星河对自己这么热情，自然询问：“请问，你是真的心悦我？”

简星河点头。

花清梦：“为什么？”

简星河：“一见钟情，你信吗？”

都说一见钟情钟的是貌，花清梦知道自己的相貌出众过头，顿时没了兴趣，摆摆手就走了。

简星河站在原地，望着花清梦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睫，喃喃自语：“对于你来说，这是你的第一世。对我来说，这是无数次的循环。希望这一次，你……”

声音逐渐被风吹散，模糊不清了。

夜色笼罩在海面，天地仿佛回到混沌初开之时。这艘船仍然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有一盏灯火亮着，就好像道明了自身存在感。海风平静了，整个海洋都是静的。

等到第二天旭日东升，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海面有风吹过，波光粼粼，很是美丽。

花清梦早起饱了个眼福，转过身，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简星河果然正看着她。

徐五娉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就默默返回大厅，学着凡人吃早饭。

钟利贞坐在徐五娉对面，陪着徐五娉一块吃。

神灵不能进食凡俗之物。对他们来说，人间的食物就像草屑一样，没什么用处，还可能导致灵气受损之类的大小问题。

徐五娉却是全程淡然地吃完了早餐。钟利贞亦是微笑进食。钟利贞是仙，情况会好上一些。但这种自虐式行为总让人觉得瘆得慌。

但参与者无感。

钟利贞依然是满面微笑：“我很惊讶，仙子竟然也会吃凡间的粗物。”

徐五娉抬眼：“来到人间，自然要像个人。”

钟利贞愣了愣，旋即笑容更大，道：“好！仙子果真是个妙人！”

“你也一样吃了，并且微笑吃完的。”

钟利贞凑近徐五娉，笑道：“这个……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天生只会笑。”他眼睛里杂糅着无奈、认真、痛恨，虽然面带微笑，但在对视的短短一瞬里，徐五娉竟对这些负面情绪感同身受。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去蛟龙族？”她问。

“因为，我想升神，”钟利贞答，又道，“我活着很不容易，而且从来只会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笑容每一刻都是出自真心的。”

徐五娉淡眉尾挑起，似乎有些惊诧。

钟利贞见此说道：“只有不断强大，才能得以自控。”

人生如此。

徐五娉懂了，干净的眉宇上扬，她浅笑，属于徐家人特有的妩媚忽然诞生。片刻后她意识到了，便收敛了笑容。

钟利贞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不多笑笑？”

“不喜欢勾引。”有意无意，都不喜欢。

这边的话落下，花清梦那边也听了一部分。原本打算进去，又怕打扰二人，便依然在船板上晒太阳。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迷蒙的眼神似乎在沉思，旋即自语：“天生只会笑……？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简星河靠近，问道：“你是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是早些时候，我路过南海，用老师的名号招摇撞骗。恰好听说梅家有个一出生就哈哈大笑的孩子，去看了看。那孩子也姓钟，母亲姓钟，父亲姓梅。”

“嗯？”

“那孩子叫钟无渡，是个女孩儿。名字听起来像诅咒。我觉得不太好，就用老师的名号提议改姓。那女孩也聪明，配合很好，就改成了梅无渡。算算年纪，她也应该和钟利贞差不多大。”

简星河挑眉：“你是怀疑？”

“不一定，且看。说不准个别有钟家血脉的孩子天生就只会笑。”

南海鲛人一族，行可更名，但不改姓。他们一般一生只有一个姓。但也不乏梅无渡这种先随母姓，后随父姓的孩子。这类人一般可以在两个姓氏中来回切换，不好辨别。

简星河只是笑着看她，不说话。

花清梦也不在意这个，只是闲谈道：“你跟徐五娉认识？”

简星河：“你要听真话吗？”

朝阳给简星河的脸打上阴影，他明处可见的眼眸清澈温和，藏在暗处的另一只眼睛却明灭看不真切。

花清梦点头。

“我跟她认识。而且，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世无争。”

“哦？怎么说？”

简星河轻笑：“这个，还要你自己去了解。”

那一刻，花清梦隐约察觉到简星河并非一个只看人外貌的人。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