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无欲（2/2）

此时：“万年果呢？还我！”

“哎呀呀，险险就给我忘记了。”慕少艾用烟筒敲了敲脑袋：“羽仔，如果我跟你说你们的万年果真的是仙人变的，而现在它又变回仙人了，你会不会相信？”

“当然不会！”

“那……这就难办了！”话语间，原先被药师迷晕放入怀中的小白鸟，睡了个好觉，自药师怀里钻出脑袋，一看见羽人枭獍就忙飞去他肩头。

“你骗我？”

“哎呀，冤枉冤枉！药师我最不会骗人，羽仔你听我跟你解释！”

“不要叫我羽仔！”

素还真记不清楚到底是何时他的小谈师弟，无欲师弟，小师弟，可爱的师弟，不再跟在他后面喊他师兄了，取而代之的是直呼本名‘素还真！’；素还真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何时他的小小个子师弟弟渐渐长成了如今的高挑清瘦脱俗清丽之人；素还真亦记不清楚到底是何时，他爱上了这个好强，用嘴硬掩盖温柔的好师弟。

“好无欲！不要走！不要走！”琉璃仙境内室中，半昏睡的素还真低声呼唤着日日思念的师弟。

“吾不走。”谈无欲无奈，握住白莲的手，安抚他。

“无欲，无欲！”

“吾在，在的。素还真，你不用担心，吾不走。”

是夜，翠环山玉波池内，风吹荷影。莲池中有一小小画舫，船内对坐二人，一人着白衣上绘粉色莲花，摘掉了平素爱的莲冠，白丝尽流肩上。另一位凤目乌发，玄色纱衣随风飘动，正在浅酌着矮桌上的清酒。

“今日怎会想到饮酒赏月荷？”谈无欲好奇，素还真不善饮酒。

此时一杯下肚对面的素还真明显已经微醺，脸颊微红，带着惯有的笑意：“平素都是饮茶，改改也是为搏师弟你欢喜。”

其实与素还真赏景夜话，酒或是茶都无所谓了。

推杯换盏，闲话之间，醉意又漫七分：“素还真，别再喝了，你醉了。”

醉翁之意从不在酒：“是吗？何谓喝醉？不分世事，七颠八倒，是醉吗？”素还真回答：“但我分得清楚，你是谈无欲，劣者是素还真。”

“除了这个你还分得清什么？”

“劣者还分得清，无欲，我想亲你。”

一句无欲我想亲你真真吓出了谈无欲一身冷汗，还未来得及回话，对面之人挥去身前矮桌，便压了上来，一口小酌，像是品酒一样在他的唇上辗转舔舐，一只手也揽上了谈无欲的腰，而另一只则托住了他的下巴：“无欲，无欲，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谈无欲想推开素还真，却因素还真已用力压迫，小画舫摇晃得厉害，自己怕再用力反抗，两人都要掉下水：“素还真你清醒唔”话还未说完，唇又被堵住，这回素还真长驱直入，毫不保留得纠缠着谈无欲的舌。搂住腰的手也不安分得揉搓游走着，长长的吻，恋恋不舍得离开了谈无欲的唇，又吻上了他的锁骨，爱抚亲吻间，谈无欲的上半身只剩小半黑纱还搭在一边肩上，月光透过画舫船栏挂着的轻纱洒下，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像是洒上一层白光，诱滑可人。

莲池中莲叶荷花环抱住一间小小画舫，夜风轻微，画舫在水波拍抚下微微晃动，舫内纱帘下，春光微透。

翌日，自画舫中醒来的素还真只身一人，早已不见谈无欲身影，昨夜之事历历在目，满船狼藉。

——何谓醉？昨夜我喝醉了吗，若是醉了，为何还记得那么清楚，每一幕，怀中人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那么清楚；若说没醉，没醉吗？没醉的话如何敢扯去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轻纱？

我爱他，我素还真爱谈无欲，只爱谈无欲。那他知道吗？我那个小小的嘴硬心软，偏执的师弟啊。

琉璃仙境内室，谈无欲回想到了那个他们初次面对彼此爱意的夏夜，玉波池的莲花香味和素还真身上的莲香混在一起，使他心乱的那个夏夜，那时的素还真也在呼唤着：“无欲，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