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剑雪（2/2）

素还真给他倒了杯茶：“无欲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游离途中遇到的江湖剑客？”

“只有些许印象，面目已经记不清了。”

素还真道：“千年前之事，记不得也是常有。那剑客名叫一剑封禅，本是异度魔界战将吞佛童子，他与鸠槃神子之间渊源甚深。”

素还真请谈无欲坐下：“你若要听，我细细告知你。”

原来恶魔鸠槃神子曾受高僧一莲托生渡化成一朵黑莲，从黑莲中生出了一个无名剑客，此时的无名剑客早已没了魔心，他单纯善良，一生都在寻找自己遗忘的过去，什么是过去？什么是未来？什么是佛？什么是禅？他是谁，他为谁而来？为谁而生？又会为谁而死？

在漫长的寻觅途中，他遇到了那个漂泊无根，潇洒落拓的剑客，一剑封禅。

一剑封禅告诉无名剑客：“一个人一世只有两事由天，最初的生命、最初的名字，那是入世的表征，不得，你将何处生？”

无名剑客迷茫了，也许是他本就不容于天地吧，无所可居，无处可生，无地可立，无人可依。

可那一日后，无名剑客不在迷茫了，他不再执着于自己的过去，他释怀了。

因为一剑封禅。

——既然世俗的天不容你，那从此刻起，吾便是你的天，你入世的名字由吾给你。

从此无名的他有了名字，是那个狂妄得要当他的天的人赠给他的名字。

——剑雪

此后，剑雪为一剑封禅入世，为阻止一剑封禅成为吞佛童子而生，也为了一剑封禅而死。

“你为何还不退隐？”一剑封禅问他。

他毫不犹豫：“因为你还身在江湖。”

再后来，任何浅绿色的东西都会使吞佛童子悲伤。他拥有着血肉生成的人心，却将人心用铜铁包裹，变成了容不下真情的任务工具。

在他懂得了失去之痛后，终于再度找回了那颗血肉之心，吞佛童子拾回了一剑封禅，却再也找不回那个爱他如天的剑雪无名了。

谈无欲问：“剑雪无名最后因何而死？”

素还真道：“当日已成吞佛童子的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对决，期间吞佛童子使诈变回一剑封禅，剑雪无名眼见吞佛童子变回挚爱，心软一瞬，被吞佛童子用朱厌剑贯穿心脏而亡。”

“这……”谈无欲有些神伤：“可恶的吞佛童子啊。那剑雪为何会在你手上？”

“八百年前，吞佛童子来琉璃仙境找我，当时他找到了鸠槃神子魂化的黑莲，黑莲有鸠槃神子神识，见吞佛童子后就不肯再生，我见到黑莲时，它已经快要凋零了。我将它摘下保存在玉波池底，等待再生。终于在三百年前池底有了生命之机，素某将它取出，可它却一直维持糖丸大小，日前我将它交给慕少艾，便是想试试用你的万年果灵气滋养，没想到效果立竿见影。” 素还真道：“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的故事已成过去，如今的吞佛童子便是一剑封禅，他一心想要弥补。”

谈无欲拒绝道：“我无法苟同，你若将剑雪交给吞佛童子，那我就将他带回无欲天。”

“无欲，你觉得与吞佛童子相处后的剑雪，是否还会选择跟你回无欲天呢？”素还真缓缓道。

“我会使用强硬手段将他带回，留在此等魔物身边，剑雪回受伤害。”谈无欲不愿退让。

素还真道：“你别忘了，剑雪无名本也是恶魔鸠槃神子，他可以被高僧渡化，成为现在的剑雪无名，况且千年已过，吞佛童子早已改变了。”

小剑雪离开谈无欲后，在琉璃仙境乱转。他出世不久，什么都不懂，却不知为何不喜欢被素还真叫鸠槃神子。

他蹦蹦跳跳走在玉波池边，小猫大小的他只比长长的草丛高一点点。头发又是绿色的，完美的潜伏在了草丛里。

他一会去捉虫子，一会又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这不，他追着一只蝴蝶跑去，却撞上了一人的鞋尖。

“啊！痛痛。”剑雪坐在地上，捂着被撞了一个大包的额头，委屈得眼泪汪汪。

那人蹲下将他托在手心上。

剑雪擦擦眼泪，看他。

棕色的衣服，褐色的头发，板着脸，明明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让小剑雪觉得亲切，想要抱他。

小剑雪坐在他手上，对他长开了手臂：“抱抱，抱抱。”

那人把大拇指给了他，小剑雪将那根指头一把抱住，用脸蹭了蹭。

吞佛童子不敢以本来面目与剑雪见面，他怕剑雪依旧排斥他，八百年前正是因为自己贸然前去，才导致黑莲枯萎。所以便化成了一剑封禅的样貌与他见面。

当看见草丛中嬉戏的小小人儿时，吞佛童子欣喜若狂，想去抱住他，呵护他，与他一同嬉戏玩耍，陪伴他成长，等他的小剑雪长大。可他又不敢上前，怕将他吓跑，只敢在远处痴痴看着，却没想到小剑雪追着蝴蝶蹦蹦跳跳朝他走来了。

手上的小人儿柔软易碎，是吞佛童子寻觅千年的可望不可及的梦。

小剑雪抱了会手指，就又想去玩，遂对吞佛童子眨眨大眼睛道：“帅蜀黍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