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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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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正在看的照片里的陌生人,突然从照片中走下来,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反应?

于小野的反应是,先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慌忙转头对着镜子用棉签擦掉画花的眼线,毕竟补妆要紧。

房间的门把手老旧孱弱,被顾北南紧紧攥着,声嘶力竭地控诉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子侧脸隐在50瓦灯光中,逆光的方向里,轮廓也很柔和清秀。她可能嫌光照不够,整张脸都快要凑在镜子上,鼻尖细小,点在镜子上。她捉起棉签的动作毛毛躁躁的,棉签到达睫毛上缘时手指又突然变得细致温柔。

顾北南是一瞬间的魔怔,松开握着门把的手,几步冲上前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终于能看到女孩的正脸了,顾北南却又霎时失落了下来。这个女孩涂着浓密的睫毛,深灰色眼影晕染最正宗的烟熏妆,眼睛虽圆,却满是攻击性。上唇很薄,只能从下唇看出她涂的是中毒一般的黑红色。

正脸还是……太不一样了,他垂眼,缓缓松开五指,放下了她细细的手腕。

于小野在这半分钟内经历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左手被粗鲁地抓起来,又被随意地扔下去,气得她想大叫:“我他妈在补妆呢!你有没有眼力见儿啊!”

抑郁男抬起眼后表情又变得生疏冷漠,在她昏头昏脑地坐回凳子的一刹那,猝然冷声开口:“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这时候要再服软可就太不像她于小野了!于是她站起来,气势剑拔弩张,瞪着他:“凭什么我要出去?!你一个大男的,换衣服就换衣服,跟个娘儿们似的扭扭捏捏!”

抑郁男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紧,面无表情地迎视她无礼的视线,语气竟有些厌恶地说:“请你出去。”

于小野震惊地张嘴,气得胸口直喘,垂在腿侧的手握成拳,把所有怒火包紧在掌心中蠢蠢欲动。正当她拳头抬起在半空中时,门外突然一声大喊:“于小野!你好了没啊!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了!”

……罢了罢了,她尽管不情愿,还是无奈地把拳头松开放了回去。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演完出再来算账也十年不晚,她翘了翘下巴,鼻头冲天,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用力撞开他身侧走了出去。

山河酒吧的整体装潢风格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糙”。酒吧街一条路走过来,其他酒吧无一不是有着自己的格调,或清新风或夜店风。也就老板阿纪太过不拘小节,根本无所谓它酒吧的风格是否整体统一。所以当乐队站在台边准备上场时,看到台下摆的凳子有高有矮,有木头做的塑料做的还有金属焊接的时,内心被这种令人窒息的审美弄得十分复杂无语。

更无语的是,阿纪先上台握着麦克风介绍了他们是新来的乐队后,台下原本坐的六个观众起来了三个去上厕所,剩下三个,一个在玩手机,两个在旁若无人地谈情说爱。

刚赶来的于小野站在台边把绑紧的马丁靴鞋带散开,跳了上台,从阿纪手里拿过话筒,抬手拍了拍,对着话筒咳了两声,语调昂扬兴奋地说:“大家好!我们是今天新来的乐队,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见我们,没关系,一会儿……我们会用音乐征服你们的耳朵的!”

余音在酒吧里绕了一周,台下一阵死寂。

“我们乐队的名字是……”是什么来着?于小野不想再用以前的名字了,毕竟来了新成员以后她想有一个与过去彻底告别的新开始。

林飞看到自家主唱顿了下来,就知道她又有什么鬼点子了,拨了拨吉他的弦小声对身后坐在鼓边的何必说:“嚯……即兴现挂取名字啊……”

“是‘不会解散乐队’! ”握拳的金属礼手势冲天一伸,于小野大声吼出这个在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四字愿望,作为他们乐队的新名字。

她的分贝大到自己的耳膜都一阵轰鸣了,台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唯有阿纪配合地拍了三次巴掌敷衍地捧捧场。

何必坐在后面的位置,看到于小野整个肩膀都耷拉了下去,浑身的神采顷刻间消失殆尽,不免有些心疼。她舌尖顶住泡泡糖微张嘴吐了个泡泡,抡起鼓棒敲了几下,对着主唱的后背喊了一声:“开始吧!”

何必的左脚搭在踩镲上,双鼓棒在半空中互相轻敲两下,默念:“1、2、3!”

她和林飞同时开始了演奏,吉他混着鼓点进入前奏。

于小野抬头再次看向台下时已不复刚刚的颓废失落,紧抿着唇,把话筒从架子上挑下来,右脚脚后跟踏着节拍踩动,身体随着鼓点晃动。同节拍鼓点敲了四个来回后,她抬脚踩在监听音箱上,掐准了时机切入自己的声音。

“Waitin' at these crossroads forever and a day on a guy to buy my soul,

日复一日地等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等待有人来购买我的灵魂,

I spend all night and day.

我耗光了白昼与黑夜。

How much harder can I play

我还能再玩得多狠?

You know I gave my life to rock n' roll, n' roll…

你知道的,我会把我的一生付诸摇滚……”

站在舞台不远处感受音浪轰鸣的阿纪有点震惊,这姑娘平常说话时的声线就和寻常女孩子一样清脆,唱歌时居然用的是微哑的低沉烟嗓。台上右侧的陈默也和他一样傻了,只知道用手在贝斯上囫囵拨一拨,也不知道自己该弹什么,虽然这首歌确实有贝斯无贝斯都一样。

“Mama begged me please,

妈妈苦苦恳求我,

Yes, she got down on her kn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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