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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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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周锡,白于煁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那晚之后,他和周锡之间的距离变得很微妙,以至于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闭口不提。

他没有打算像其他人包养小情儿那样去干涉周锡,周锡也没有像他们一样用一种被救赎的姿态抓住他油滑呻吟。

很多时候周锡都保持着缄默,这样的人往往心如明镜,更懂得察言观色,理智把自己摆在拿钱办事的位置。只有在他有需要,不管这种需要说出口与否,周锡都能细心且圆润地满足他,不会拿出矜持谄媚这一套,反倒事无巨细将这份认作工作的交易做到尽心。

正是因为习惯了这种规矩的距离,稍微逾越一步就会觉得奇怪,哪怕他们在身体上已经无数次亲密无间隙。

那晚的红玫瑰像是搭了线的毛羽,始终挠在他心口,越收缩就越靠近,令他从血液到神经的毛孔都开始蔓延开,变得异常新鲜,这种隐隐约约的陌生感觉从头沉淀到脚,无法周旋。

白于煁靠在皮质柔软的办公椅背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从银行出来,周锡去了医院。

生日那天他收到比平时多出几倍的转账,想必白于煁把他那句话玩笑话放在心上。这样一来也好,他不用再等,将几张卡里的余额全部划到一张卡,尽快让颜颜做手术。

他和医生商量,决定把手术安排到年后,余颜颜本来准备午休,听见这事有了几分精神,摇头苦笑:“哥,治不好的,你别浪费钱了好不好。”

她现在每天要头疼几个小时,有时候眼睛看不见,耳朵也隆隆作响,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不是花了钱就能放心。

周锡像是没听见,帮她掖被角,宽慰说:“我会向厂里请假,来医院和柳姨一起照顾你。”

余颜颜看着周锡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执拗不过,红了眼,泪水从眼角滑下来,浸湿枕头一大片。她从才掖好的被褥里伸出双手,苍白纤细的胳膊勾住周锡的脖子紧紧抱住,脸埋进他脖子,闷闷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哥。”

周锡感觉到透过毛衣的湿意,一下下拍她的背安抚:“别害怕,会好的。”

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他不会告诉余颜颜成功机率不到一半,他不会放弃,也不会让她放弃。

周锡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稳,起身逐一给病房里的植物浇水,每一片绿叶都生机勃勃,眼看就要挺过难熬的冬季。

拿纸巾替余颜颜轻轻擦掉脸上的湿痕,他才出了病房,关上门转身即去,没有看见床上沉睡的姑娘眼角沁出一滴泪,像是做了噩梦,面容痛苦。

周锡停在医院门口凝向远处,今日无雪,天气阴寒,一吹风还是冷得刺骨。

“你是……周锡吗?”温润细腻的嗓音突然传来。

听见自己的名字,周锡循声望过去,一位清秀白净的男生睁大眼睛站在他身后,样貌二十出头,手里提着一口袋药,看脸上的神情,似乎很惊喜。

周锡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你是?”

男生微微脸红,抓紧手中的袋子,朝他走近一步,声音比刚才还要小几度:“那个……在'酒池肉林',我们见过。”

周锡一听就明白七八分,眼前的小男生,可能是他曾经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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