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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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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那支玫瑰已经枯萎成丑陋皱巴的黑红色,蔫答答地弯了头,完全失去了初时的娇艳。他把整个枝条抽出来,茎杆下端被清水泡得腐烂,发黑发臭。周锡捏着烂掉的底根顿神,黏脏了指尖也没察觉,不知想到了什么。

突然被哪家路过车辆的喇叭声惊回思绪,恍过神来,他感到一阵好笑,打消掉添水的念头,心想残枝还能生根发芽吗。

花枝被扔进垃圾桶,倒掉瓶子里的污水,把它连同自己的手一起冲洗干净,再放回原处,这样一来,那朵玫瑰就好像真的没有存在过,如逝水无痕一般干干净净。

周锡走到别墅大门,一辆车适时出现,缓缓停在面前,他打开车后座,里面位置坐着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俯身上去。

“很重要的饭局?”他知道有些正式场合需要带伴出席,而据他所知,虽然不是特意去打听,白于煁在外应该没有包养其他人。

半年时间下来他多少还是了解白于煁的脾性,看起来随便的人反而很自律,在工作和感情上,都走得小心翼翼。

他们两人在外面单独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至于没有,但要论有第三人在场,这还是头一回。

他不懂白于煁的意思,如同不懂那天晚上高`潮过后的白于煁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

“一个朋友。”

吃饭地点约在一家新开的日料餐厅,处于繁华地段背后的一条深巷,门面十分低调,灯饰以温馨暖黄为主,看起来像哪户人家的院子,人不多,环境幽雅。

梁覃先到,几分钟后包厢的门被服侍推开,他先是看见白于煁,然后听到有另一人的脚步声冗迭不齐,心下一喜,总算把人给盼出来了。

跟在后面的人穿着得体,气度沉稳,借着黄澄澄的灯光,梁覃瞧见了那人的五官,顿时吓得他脚下趔趄,连招呼都忘了打。

惊愣之余又转头看白于煁,眼底复杂。

白于煁勾唇瞥回去:“把你的眼珠子给我管理好。”

“周锡。”他简单介绍,对周锡道:“我发小,梁覃。”

周锡忽视掉对方直勾勾打量的视线,客气微笑:“梁少爷。”

梁覃还处于懵圈状态,此时也不好多问,招呼一旁等待的服侍上菜。

“阿煁半年前从'酒池肉林'带走的MB就是你?”梁覃怎么看怎么觉得周锡不像干过那种职业的人,这顿饭吃到一半,他没话找话说了许多,喝完几盅水,在盘子里的牛肉快要被纠结不堪的双手捣成泥酱之前,终于忍不住聊到点子上。

就这么几个人,他问得十分直白,周锡放下筷子,面色不变地点头:“应该是我。”

梁覃沉默,从看清周锡这张脸,就知道自家兄弟还栽在那人身上。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和白于煁共用一个屁股这种话,以前那些事在脑袋里走马观花,一闪而过,半晌后犹豫开口:“阿煁你…知不知道,沈…他要回来了,听说能赶上郑老爷子的寿宴。”

“嗯。”白于煁不咸不淡,眼中却似淌了浓墨,显然是知道的。

梁覃看了眼周锡,没再多说,包厢在暖色调灯光地衬托下愈发静谧,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周锡像是没听见他们谈什么,始终安静吃饭,只有在梁覃问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时,才会答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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