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1/2）

前一晚结束地很早。秦时予被晏旸叫着一起吃过了晚饭就被放回了昨晚住的房间，一直到此刻被酒店的morning call叫醒。

依然是聂运直出现在门口，礼貌地敲门然后带着人去往808号房间。

这是秦时予与晏旸的第四次见面，也是在一起吃的第三顿饭。每一餐吃的东西都不一样，习惯了简单家常菜的秦时予已经能勉强咂摸出一点好吃的感觉来了。

迅速地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餐，接下来便是秦时予的“噩梦之旅”了。

想通了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一路上秦时予祈祷着堵车、抛锚等各种情况的发生，可惜了上天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11点不到，他们便已经在港岛的一家私立医院门口。

晏旸率先下车，倚在车边上看人一点点挪下车。

都到这份上了，晏旸也懒得多跟秦时予多废话，直接看着他，等他走到自己身边。

秦时予微微低着头，同时也打定了主意，进了这个医院的门就绝不抬起头来。

“等你半小时了。”远处有声音传来，站在秦时予身边的人也大步向前，暂时带走了些迫人的气息。

“电话里嫌弃了我半天，专家给你找来了，你的人呢？”靳南城草草与晏旸打了声招呼，并不大感兴趣。他要看看，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的人，能让放话不结婚不生子的晏旸带过来看妇科医生，还指明了要经验丰富的老专家。

“过来，”晏旸不回答，反倒是回头对落在身后很多的小男生说话，“跟上。”

没见到人的靳南城实在好奇，连声追问：“人呢？”

“就说你不行。”晏旸嘴上不留情。

靳南城直接送了这嘴欠的人一拳，直到坐回了办公室，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行在哪里。

靳南城看着从始至终没有给过自己正脸的年轻男孩，又看看好友似笑非笑的脸，觉得自己被质疑实在是冤枉。不是，正常人理解，来做这些检查，还特地询问怀孕可能，任谁都会觉得是女人吧？

秦时予被护士带走了，气派的理事办公室里，靳南城气到嘴歪。“你哪儿找的这么个宝贝？”

“门口捡的。”晏旸说的是真话，但听着实在是假。靳南城更怒了。

只是怒归怒，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如果这宝贝真能怀孕的话，那你这运气，三十万分之一啊。”

晏旸坐在沙发上听着好友的科普，他运气好不好再说，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遇上自己，秦时予的运气肯定不差。不然，用靳南城的话来讲，这宝贝小时候手术做掉了也就算了，长这么大了，现在的模样也不差，如果真落到那些人手里一晚上，以后还能有别的活路么？

两人在办公室里随意地聊着天，秦时予则在一路绿灯下迅速地完成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

靳南城拜托的专家带着秦时予又回到了办公室。

杨医生将出来的报告递给了靳南城，对枯坐在办公室里两个人汇报检查结果。唯独秦时予，一个人站的老远。

“过来。”晏旸朝着秦时予说。

秦时予就像是不肯干活的老黄牛，在晏旸的鞭子下抽一下走一步，然后在他身边站定。

“目前的检查结果下来都是好的，女**官完整，我们姑且可以判定为真两性畸形。至于之前提到的是否能怀孕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结果才能确认，可能性还是挺高的。”杨医生尽可能地以通俗的语言解释给在座最需要知道的两位听。

“畸形”一词深深地刺痛了秦时予的耳朵，他的头埋得更低了，虽然完全无济于事。

“是否有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晏旸问。

杨医生其实更多的注意力在秦时予身上。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完全慷慨就义似的接受检查，到后来麻木的配合，作为医生，她更担心的是患者的心理问题。“国内外都有类似的案例，但都在患者小时候性腺没有发育之前就完成了手术。像我们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特殊的，我不太建议贸然地做手术…”

“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指手术，而是在床上。”晏旸客气地打断了这段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地对话，语气随和，仿佛是讨论天气般。

“额…”杨医生会错了意，有些尴尬，但好在反应也很快，“这个不影响。但我建议保险起见，还是需要做一些避孕措施的。”

秦时予的余光看到晏旸微微皱眉，他不大能听到这三人在说什么。杨医生不擅说普通话，之前做检查时说话就已是费劲，此刻他们围坐在一起，各自说着流利的粤语讨论着自己的身体。秦时予索性就当自己聋了。最后，秦时予看着晏旸点头，紧接着自己就又被带走了。一直到最后，自己被拉去了一个房间，又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卷着袖子被往左手的上臂里打入了一个东西。

护士磕磕绊绊地介绍说这是避孕的，很长一堆的注意事项，秦时予没大记住，护士着重强调有效维持36月，秦时予也并没有因此有了具象的概念。36个月，三年。此刻的日子都已经望不到头了，怎么还去奢望三年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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