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号房间（1/2）

“叩叩叩”，808的房门被敲响。门外的人静静地站着，敲门的手没有立刻放下，而是悬在半空中，迟疑着是不是继续敲门。

他又敲了三下。门板坚硬，与食指关节撞在一起，声音不大却有些疼。

安静的走廊里，厚实的地毯，昏黄温暖的廊灯将他的影子斜斜地照在被贴着精致壁纸的墙上。

如果你此刻靠近他，就会发现，他虽然无声地站立着，但他的呼吸却开始变得有些粗喘。

他抬起头，看着808的房号，眼底满是挣扎。房间内依然一片安静，甚至连这条走廊都安静地可怕。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挥着手掌用力敲起了房门。

效果是非常明显的。房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一个半裸着的胸膛出现在门后。

长长的黑色睡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这副精壮的躯体上，无声地压迫着此刻在门口显得有些无措的少年。那个人没有说话，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微皱着眉头。

“我…我来了。”

少年低头，声音很轻。

可站在门后的人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就这么开口请他进屋。

“谁让你来的？”

“秦忠。”

那人站在门后，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又说：“把头抬起来。”

站在门口的少年迟疑地抬起了头，像是生锈老旧的机器，咔嚓、咔嚓地，将自己的正脸向门后的人展示。

浓眉，单眼皮，一张倔强而又白净的脸。

“进来。”那人把门拉开了，他终于得以进屋。

男人率先往房间里走去，顺手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然后坐在靠阳台边的单人大沙发上，大大咧咧地敞着睡袍，满不在乎地露出大片正面的身体，翘着二郎腿看人走近。

“叫什么？”他从茶几上拿过烟和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夹在指尖，问。

“秦时予。”少年站得有些远，单薄的脊背努力挺直着。

“嗯。”那人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烟，撇着头把烟吐出，说：“让你来做什么？”

少年沉默着。

男人也不催促。他有一根烟的时间。

香烟烧到1/3，烟灰要断了。少年这才开口：“让我过来陪你睡一晚。”

男人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也似乎早就有了评价，他嗤笑了一声，把烟灰弹到手边的水晶缸子里，半是嘲讽地说：“看着不像。”

少年抬起头，盯着男人看。他这才意识到，不管自己乐意与否，这是早就定好的买卖，由不得自己，而自己更没有资格现在反悔。

“我会听话的！”少年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他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更靠近了男人一些。

“嗯。”男人抽了第二口烟，然后把烟干脆地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扬着下巴对少年说，“把衣服脱了。”

房间很大，所有的灯都开了，屋子里一片明亮，少年的每一个反应都逃不过男人的眼睛。他怕了——低头，肩膀收缩，双手贴在腿的两边，紧紧地握着拳头，这个回避的反应很明显。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这个房间的。更何况，秦忠？这个名字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我想知道，你给了秦忠多少钱。”这个问题，少年想了整整一路。如果可以，少年想拿到更多属于自己的卖身钱。

男人的反应很快，问：“你拿多少钱？”

少年无意识地揪着衣角，看着男人，说出了一个数字。

不多，但…男人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说：“不值。”

少年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耳朵，都像是能滴出鲜血来。

“我不认识秦忠。”男人说，少年立刻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继续说：“但你刚刚说的数字，我可以给你，加一些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得让我觉得物有所值。”

少年的脸又唰地一下白了。

“所以，你可以开始了。”

少年改为两手揪衣角了，白色的运动帽衫在他手里被揪变了形。少年的声线有些发抖，声音有些飘：“我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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