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局3（2/2）

小姑娘哭得厉害，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被两三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拎小鸡似的架起来，使劲带着往旁处一栋雕花红楼里拖。

竹玉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想上前制止，却猛然念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权曦玉。她甚至不敢摘下面纱，不敢叫小姑娘知道自己还活着，此刻又能做点什么呢。

“双双……”竹玉轻声沉吟，抬头瞥见红楼处高高挂起的牌匾，不禁鼻尖一酸。

江柳绵也是一愣，忙不迭扯过竹玉的袖子，继续出言劝阻：“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不说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光凭我们这样的身份，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小姑娘哭得愈发惨烈，耳畔充斥着大汉一声声淫|笑：“都被人卖了还装什么清高呢！今天你若伺候好爷几个，自然有你的好处！”

双双不从，死死摇着头，口中一遍遍重复：“不要，不要……”

动静大了，引来一群围观路人，看热闹者占大多数，偶尔出现几个忿世嫉俗义愤填膺的声音，也很快被其他浪潮压了下去——且不说这帮大汉何等来头，单凭“醉春楼”三字，就无人敢多作言语。毕竟京都谁不知道，醉春楼早被绣院购了去，此时招惹它便是招惹权夫人，招惹权夫人便差不多死了一回。

闹剧持续了小会儿，红楼大门被轻推开，走出一个丰腴女子，面上扑满胭脂香粉，看模样该是这家楚馆的老鸨。

“双双？”女人皱皱眉头，拿油腻手指捏起小姑娘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映入眼帘一双泪眼，哭得梨花带雨红妆尽褪，却掩不住天生清秀好底子。

“你……你放开我。”小姑娘低声啜泣，叫竹玉猛地揪了揪心。

老鸨没有生气，同双双轻声说了三两句话，左不过劝她伶俐些，乖乖跟了醉春楼。

竹玉终于忍不住，手抚上脸颊，检查了一下面上挂着的轻纱，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打算站出来说话——明知如此会暴露身份，可若亮出权夫人千金女儿的底牌，醉春楼这帮人便也不敢多为难双双了。

组织好的字眼蹦到嘴边，刚欲出口，身后不知何处先传来了一个亮堂堂的声音：“放了她。”

沈大公子一袭青衫，同往常般轻摇折扇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如玉容颜却不似昔日轻松放肆，添了几许凝重的意味。

“放了她。”他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