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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孰本孰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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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展昭俯身将郭仲清扶起,道:“‘资质’乃是空无之物,你怎知就不及我?”

郭仲清道:“还记得今日一早你因琴声误闯师叔的琴室吗?”

“今日一早?”春妮心想:“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自她被抓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以来,便只有糊涂度日,不辨日夜了。

只听郭仲清继续道:“那首曲子名为《求生》,是师叔历时三载潜心所作,汇集了他老人家无数心血,然而自古‘曲高’便难免‘和寡’,多年以来,从来无人能领悟曲中真谛。”对展昭道:“而你!骤听此曲,便知抚琴之人身处险境,匆匆赶去搭救!”

门外一人接口道:“你是真正领悟了《求生》的真谛啊!”

众人一看,正是司徒听音。只见他大步走进来,对展昭道:“你有如此难得的资质,我若不能收你为徒,如何对得起我‘天音派’历代掌门?”

展昭听他所言就知道之前对他的一番劝谏是白费了。想他身为一派掌门,竟不懂得本派立世之要义,不能继承上官伯伯毕生的精髓,展昭不由得深感痛心。

别派的事,本与展昭无关,如今他身入魔窟,也不是来干涉别派内务的,可当他听到司徒听音口口声声强调“资质”之时,却发觉自己实在无法袖手旁观了,不然他如何对得起上官伯伯,那个与师父和包大人一样,值得他敬仰一生的人!

展昭来到左墙边,伸手拿起一支竹笛,回身对司徒听音道:“老前辈可认得此物?”

司徒听音诧异了一下道:“此乃七孔竹笛。”心中不解展昭的用意。

展昭刚毅修长的手指触摸着笛子上的竹节,道:“上官伯伯生前就是用它在田间为百姓吹奏乐曲。”

“那又如何?”司徒听音道。

展昭道:“瑶琴虽好,却过于昂贵。而竹笛不同,只要有竹子的地方,随手就可以做一支。”

“你到底想说什么?”郭仲清不耐烦地道。

“上官伯伯每到一处,都会亲自教那里的百姓如何制笛,如何吹奏。如此一来,即使上官伯伯离开当地,百姓们依然可以听到欢快的乐曲。”展昭的目光追忆着过往,满怀敬慕道:“虽不敢说着大宋每一寸土地他都去过,但他把一生的才华都献给了天下贫苦的百姓!”

梅娘和澄因虽与上官闻乐素不相识,但听了展昭之言,也不由肃然起敬。

春妮对司徒听音道:“我师兄的意思莫非您还不明白?‘天音派’收纳弟子,当以拥有‘普济百姓’之心为要。而您却只看重资质悟性,岂不舍本逐末?”

展昭道:“师妹所言正是晚辈之意。”本以为司徒听音会有所触动,不料他却激动地道:“你二人既非‘天音派’弟子,如何懂得什么是‘本’什么是‘末’?我师兄虽在乐界得了‘琴圣’的名号,可他一生不入豪门,不识权贵,朝中百官哪一个知道谁是‘琴圣’?当今万岁又焉知‘上官闻乐’ 是何人?我若是让弟子像他一样,只顾着广布喜乐于百姓,却在朝中默默无闻,又如何能将‘天音派’载入史册?如何能让后人在千秋万代之后,传颂‘天音派’的美名?”

“前辈之言,晚辈实难苟同!”展昭正色道:“难道‘天音派’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千秋万代传颂一副虚名?”展昭只觉得眼前之人离他对‘天音派’掌门的期许越来越遥远了。上官闻乐在展昭心中的地位,像神明一般不可撼动,却不料他竟得不到自己师弟的理解和认同。

郭仲清叹道:“展昭,师叔说的没错!你不懂,我们的心情你真的不懂!在江湖,你是堂堂南侠,倍受百姓敬仰;在朝廷,你是三品大员,深受皇上恩宠。你自然心存天下,心系百姓!”颤抖着手紧抓胸前的衣襟,道:“可我们不同!我们只是乐界中人!我们的使命只是写出动人的曲子,弹出美妙的琴音!我们不是大侠,不是高官,如何担得起‘普济百姓’的重担?‘普济百姓’是我们创派的要义不假,我们又何尝不想将这份精神代代相传?可我们真能做得到吗?”反问展昭道:“你说我们‘舍本逐末’,你说‘悟性资质’不重要!可你若是空有一片爱民之心,却武功平平,试问你还能否得到‘南侠’的名号,受封御前护卫的高官?天下那么多受苦的百姓,你又能救几人?”

他不等展昭答话,接着道:“师叔如何不想收德才兼备之人为徒?可这样的完人到哪儿去找?”冷笑道:“你展昭倒是个‘完人’,可你肯拜入我师门吗?”仰天垂泪道:“说到底,我和师叔想让你入‘天音派’,让你这个心系天下的大侠整日里作曲抚琴,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番话虽是激愤之言,却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纵使贵为君王都难以寻到德才兼备的臣子,何况是小小的‘天音派’?展昭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太苛求眼前这两人了?”然而他是多么盼望上官伯伯那份“广布喜乐于百姓”的精神得以传承啊!

可叹故人留不住,红尘事,太飘渺;无奈自己心太高,天之巅,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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