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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方外尘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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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玲珑道:“上元节那天,八皇叔邀我和春妮、梅娘去王府观花赏灯。我从公主府出发,不与她俩一路,而梅娘多陪了太后一会儿,出宫晚了些,所以春妮是单独坐轿出宫的。都怪我多事,出了个馊主意,让她俩都假扮宫女去见皇叔,想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可没想到……”

展昭道:“没想到,宋学士路遇春妮,错把她当成了宫女?”

“就是,就是!”玲珑愈发心急如焚,上前一步道:“皇兄也许还不知道那个宫女就是春妮,可即使知道了,说不定也一样会把春妮赐婚给宋祁。洪师父说,皇兄对宋祁的才华爱惜得不得了呢!你快别呆在庙里了,赶紧想想办法,等皇兄颁下圣旨,可就来不及了!”

展昭虽然一直期盼春妮能早早出嫁,但不知怎的,事到临头竟有些不舍,不禁在心中感叹:“或许天下做哥哥的都是如此吧!”对玲珑道:“其实你也不必着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宋学士才华横溢,品貌出众,春妮能与他结为连理,也是难得的福分。”

“福分?”玲珑气愤地道:“亏春妮还口口声声说你疼她,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我问你,她一心想嫁给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副抱打不平的架势道:“还有梅娘,她始终不嫁,为的是谁,难道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展昭,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姐,你要是敢抛下她们不管,在这儿出家当和尚,我赵玲珑就跟你没完!”

“她们俩想嫁展昭,那你呢?”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是不是也非展昭不嫁啊?”

展昭早已察觉白玉堂到此,见他现身,本想微笑致意,却听他取笑起玲珑来,急忙递眼色过去,让他住口。

玲珑被白玉堂这么一问,一张秀脸羞得通红,跺着脚指着白玉堂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简直……简直太放肆了!”给展昭匆匆撂下一句“你爱怎样就怎样,你的事我不管了!”就拽着小七的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展昭请白玉堂在院中坐下,倒了杯茶给他,低眉笑道:“怎么?你也是来劝我别出家的?”

白玉堂轻蔑地一笑道:“劝你?有必要吗?你出家,鬼才信!”

虽然话不中听,却透着难得的信任,令展昭由衷感激。回想起来,他也不知曾几何时竟与白玉堂有了如此默契。

白玉堂也是喜好琴乐之人,看到石桌上的“太古遗音”,不禁有些手痒,于是放下手中的宝剑,把琴移到近前,随意拨弄了几下,品着回旋的琴音,赞叹道:“好琴!果然是稀世珍宝!”顺手拿起旁边的曲谱展开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连忙合上道:“展昭,你不要命了!你怎么还敢弹《追忆》?”

展昭怕他一气之下撕毁曲谱,忙拿回曲谱,小心叠好,收在袖中道:“这里是寺院,有木鱼钟磬为伴,我不会被《追忆》所伤的。”叹道:“我只想寻得一个方法让《追忆》不必与佛音为伴也能不再伤人。那半把刻有嗜血魔功的古琴,我已焚毁了,可我不能把《追忆》也付之一炬,这可是师父毕生的心血!”

“这你就不明智了!”白玉堂道:“《追忆》伤人的威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为了你师父,就什么都不顾了,这曲谱一旦落入歹人手中,或是传诸江湖,后果将不堪设想!”

展昭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我知道,所以在离寺之前,如果还想不到完善之法,我只能将它销毁。”神情之中,满是对司徒听音的思念与愧疚。

白玉堂不想跟他一起伤感,于是提高了声音道:“我今天是来还你功力的!妖女的案子结了,孟老前辈的功力我也该还给你了。”

“不!”展昭摆手道:“在天音派密室之中,我的功力已然恢复,而且更胜从前,你不必再还我了!”

“那怎么行?”白玉堂正色道:“你是否恢复功力,是你自己的事。我借了你的功力要是不还,岂不让江湖同道耻笑!”

展昭道:“白兄,你且听我说。其实这次能够机缘巧合恢复功力,我也始料未及。或许冥冥之中,正是师父他老人家有意安排,想把他的功力和春妮一起交付于你。”在得知宋祁的事之前,他已决定再次把春妮托付给白玉堂。如今虽然又冒出个宋祁,但展昭深知春妮必定不愿嫁给一个陌生人。在展昭心中,白玉堂仍是春妮夫婿的上上之选。

白玉堂却哪里肯依,当即拍案起身道:“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哪是孟老前辈的意思,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意思!”见展昭是铁了心不想收回功力道:“就算是孟老前辈的意思,他老人家也只想用这功力来还我当初对春妮所谓的恩情。从此以后,春妮再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了,再也不必以身相许了,她可以坦坦然然嫁给她真心喜欢的人了!别忘了,答应孟老前辈要照顾春妮一生的是你,不是我!这是承诺,更是责任,你休想推托!”

这时,澄因来到院中,对展昭道:“哥哥,方丈请你到禅房吃茶!”

展昭听到“吃茶”二字,心想:“莫非方丈有意效法赵州从谂禅师“洗钵吃茶”的公案,教我参悟“平常心是道”的佛理?”于是邀白玉堂同往。白玉堂却毫不领情,提剑飞身跃上屋檐,瞬间已不见踪影。

来到禅房之中,展昭向方丈行了佛礼,盘膝坐在对面的蒲团之上,看到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两只茶杯,正中却摆着一个酒壶,心中顿生不解。

只见方丈一语不发,提起酒壶先给展昭斟满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接着举起茶杯道:“展施主,请吃茶!”神态甚为平和。

展昭谢过之后,双手恭敬地端起茶杯,刚要饮茶,却发觉杯中之物既无茶色,也无酒香,送到口中,更是没有任何味道,只觉得冰凉爽口,原来竟是一杯清水!

方丈端详着手中的茶杯,问展昭道:“施主,茶香如何?”

展昭道:“茶香特异,深具禅机。恕弟子资质愚钝,一时难以参透。”

方丈摆手道:“不急,不急!施主住进本寺,便是与佛有缘,既然有心参禅,何不更进一步?”

展昭不解道:“大师的意思是……”

方丈笑道:“施主何不权且入我佛门,作为本寺俗家弟子,在寺中带发修行?”

“什么?”展昭惊道:“大师要弟子出家?”心想,看来佛寺不是随便住的,莫非我真的回不去开封府了?

方丈合什道:“入我佛门,乃是身入无上妙境,可享‘大欢喜’,得‘大自在’。茫茫尘世,苦海无边,施主又何须眷恋?当然,是否出家,但凭自愿。这几日施主不妨暂且带发修行,一面参禅,一面考虑老衲的提议。倘若决意出家,老衲即刻为施主剃度;倘若施主希望再回红尘,亦可随时离开本寺。”展昭无奈,只好依方丈之言,暂时做了相国寺的俗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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