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四(2/2)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路过她们旁边,隔着的防护网像是监狱的栅栏,她们在外头,我在里头。我背着书包,按了按头上的牛仔帽,顶在头上的烈阳,朝着西城女子监狱走去。我要到那里去见一个人,我的社长、我们曾经的校花。
我们隔着玻璃栅栏对望,她明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刚拿起墙上的电话,眼泪就像珍珠,颗颗落下,串连成线,淌成小河。我从话筒里听到她压抑哭声的,我对着电话说:“社长素颜也这般好看,大美人,倾国倾城。”
她最喜欢人家夸她好看,果然听到我的话,她就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悲戚。
她说:“我不想让你来的,可你偏偏来了,既然你来了,就去我妈妈的坟山看看吧,逢年过节,如果你还记得,就替我上几束花。如果忙的话,就算了。”
她外婆家大业大,不会缺一个给她妈妈扫墓的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拜托我,但还是点头答应。
探监时间到了,她被狱警铐上手铐带走,我坐在椅子上,看到她扭头看我,眼神里的不舍与难过让我终生难忘,而她的人生即将草草收场,在那个天空飘满国旗的季节。
出了监狱,我谢了那个杵着拐杖站在宝马车前的老人,他是社长的外公,社长不愿意见他。而我没有资格见社长,就跑去他家,请他给我一份探监委托。
老人的难过与心疼不是作假,只不过在外孙女和自己家族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孙子,社长被他排在了后面而已。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会有排名顺序,你把他排在第一位,说不定他只把你排在最后一位,这个世界上只有感情不是等价交换。
社长的外公让司机开车送我回到了学校,一路上我们无话,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闭着眼睛的老人出声问我:“飘飘她还好吗?”我下车的脚步顿了顿,轻声回答:“嗯,她挺好的。”说完就下车离开,我不知道身后的老人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每个人在做出选择过之后,心里有愧疚和不忍,然后开口询问一句“你还好吗”,是为了什么。不管回答好还是不好都与你何干了呢?
我进了校门往图书馆走去,又路过了操场,她们还在唱歌,她们在唱:“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回到学校,我退出了文学社,社长什么的我没有兴趣。我还是老样子的上学放学,睡觉和图书馆。与人打交道是一件很麻烦也很累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算计,与善恶无关的人之常情。出于固执又自私的心里,我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直到最后到底是吃了没有朋友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