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2/2)
林家碧眉目传情,揶揄道:“你若不欢喜她,我去明白跟她说了,省得她日日牵肚挂肠,尽想念你。”承德不防她有此一说,脱口问:“她……她……她真的……难道她也是日本的特务,也归你管?”林家碧哼哼冷笑:“喔唷,多新鲜呐,我说,张叔叔,你不会还没看出来吧?安娜是我亲手调教的特工,代号是‘花雀’,呵呵呵,知道她为何叫这个代号么?”承德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林家碧在他耳畔轻轻地道:“因为啊,她的床上功夫了得,又招男人欢喜,所以才在咱们美女如云的特工队内,名声大噪,艺压群芳!哈哈哈哈……”
承德“呸”的一口唾沫吐出,朝林家碧飞去,两人脸贴脸,林家碧岂能躲开,登时感到脸上湿湿腻腻,伸手一摸,黏黏涎涎,好不恶心。她面孔扭曲,做个怪脸,粘着承德唾液的手掌啪的打在承德的左脸颊上,嗔道:“你个臭男人,恶不恶心?啊呀,臭死了,臭死了!”承德头颈不能动,但眼睛转向别处,不理不睬。
林家碧恨恨地道:“哼,就是你和孙承志老是与我们作梗,老娘看不过去,就让安娜栽赃你,哼哼,我还遣人在和平饭店绑架了虞美生,严刑殴辱,引得他憋了一肚子气。我的人打晕了他,将之装入麻袋,悄悄扔到农家祀堂。我的人早就紧紧盯上了你们的梢,你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那天你们都回法租界了,就留下鬼面狐王一人,我本想就栽赃她一个殴辱勒索的罪名,谁知她狐王出手就杀人,结果真比我预期的还要称心。轻轻易易就定了她个死罪,呵呵,岂不是老娘春风得意么,哈哈哈……”
承德恍然道:“原来如此,那虞美生的底细,你们是早就摸熟了的,他妈的,你们这比当街砍死他、暗地刺杀他,更加的卑鄙龌龊!”林家碧针锋相对:“我龌龊?我卑鄙?她狐王这死婊子,为了个军统的杀手,背叛大日本、背叛满洲国,她才是彻头彻尾的龌龊贱货!”承德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鼻子几乎要一齐喷火。
林家碧口舌如箭、如机关枪,喋喋不休:“这番她既落入咱们手里,自是决无幸理。你们杀了人,逃出井上公馆,就道万事大吉了么?你们以为遇到租界我们就裹足了么?哼,大日本虽暂且动不得租界,可咱们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空背冤屈,便是在大庭广众之前、三对六面之下,也说不清楚,用租界的法律、租界的手,整治得你们死去活来!给安娜作证的白俄巡警别列夫、周阿妹和许晴珠,还有抓捕狐王的白俄巡长、这个监狱上上下下诸多狱卒,全是我的手下、全给我买通了。”她每一句话都如用鞭子抽打着承德的心,承德暗悔金壁辉给他们下套,他们竟茫然不觉,处处掣肘,在在入彀,深自愧疚自己枉称黑衣会一员,却犹如蠢牛木马,全盘都着了日本人的道儿。
承德心痛得轻轻呻吟,痛心疾首地问:“你怎的又杀了典狱长,他不肯跟你们同流合污么?”林家碧撅嘴不屑地说:“哼,说来就有气!这洋鬼子刚从外白渡桥的外国牢监调过来,才上任没几天,肚子里倒藏着老大的阴谋,还想在我们的背后耍诡计,不干掉他还能干掉谁?没想到他们工部局的洋鬼子鬼心眼还挺多,防着我们的耳目,想搞昧良心的勾当,还要把你拉下水,真气死我啦!”张承德恍然暗骂自己笨:“原来她早就埋伏在门外,偷听了半天了首发
咬了一会儿银牙,她又想起来反问道:“那个波兰大盗聂什科夫的武功很是了得,我手下一等一的武士十几个都不经他打,你怎的一闪身就打死了他?那天井上给这典狱长挡架,我却悄悄潜入来,亲眼看你们比武,你的手法太快,我至今想来,心有余悸,这是甚么功夫?”承德轻蔑地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何足挂齿。我中国比我厉害的,不知有多少人呢,说了你也不懂。”林家碧“呸”了一声,说:“你的功夫还叫三角猫?你胡扯个屁,你原本的功夫怎样,我不知道,自从那纪子修遇上了你后,你自己扪心自问,这天下还有几人能胜过你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给你蒙,随便给你骗的?”
承德答:“我这不是给你点了穴道,一动也动不了了么?”林家碧噗嗤笑出声儿来,转嗔为喜道:“你好坏,就会讨人家开心。”承德怒道:“放你的臭屁,我恨不得宰了你,还讨你开心,做你的千秋大梦吧!”林家碧越见他的怒色,越是心里欢喜,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怦怦不停,半是央恳,半带撒娇地说:“啊哟,你说嘛,告诉我吧,你怎的就这么轻易地杀了聂屠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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