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1/2）

阿伊莎默契地跟着说道：“方柳来找我那天我吓坏了，她似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请求我杀死她，我没有同意。无论是当人还是当血族，都是生命。我不会残杀生命的，我也下不了手。我就对她进行了教育，让她成为素食主义者。”

“三天以后，我又回到了战场。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介入，介入了应该帮助哪一方。我实在不想帮李隆基，他老了，无能到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一场仗打完了，活着的人都离开了，死了的人连收尸的也没有。我想挖一个坟，让死去的人能够安息，或许这是我能够赎罪的机会。当我开始搬运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了浩儿。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惊呆了，他长得太像我的丈夫了。我总是想，如果我的儿子没有死，会不会就是浩儿现在的样子。令人惊喜的是，我发现浩儿还有微弱的心跳，我赶忙把他带回到阿伊莎哪里。”

“阿伊莎让勒德旺为浩儿疗伤，勒德旺说，伤得太重，已经不可能再救活了。”

勒德旺点点头：“我告诉她：‘如果你真的想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他。’”

“我实在是太舍不得浩儿了。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需要有一个人来陪陪我。我下定决心改变了他。浩儿比我幸运得多，他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教育，而没有向我一样犯那么多错误。这些错误，是我永远也赔偿不完的。”

方柳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即使以一个人类的眼光来看，速度也非常慢。她停在门口，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咕噜着一些我听不懂地话。

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方柳又在念那首诗了。自从我认识方柳以来，她总会时不时地念一念。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今天听来，我突然悟出些许感伤。

熟悉的音节在礼堂里飘荡，宛如一首无名的葬曲。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对不起，这种日子不该说这些的。”方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座位上，“我该向浩儿道歉了，好端端地破坏了他的婚礼。”

“回顾了历史，才会有新的未来。这正是今天应该做的事情啊。”父亲轻轻地说道，在寂静的礼堂里，却显得给外响亮。

一个东西被塞进了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是一盘食物。我朝斯宾塞笑了笑，把盘子放在大腿上，一边吃一边继续听。

之助看了一遍我们每个人，开口说道：“不知道大家还愿不愿意听一听安部家族的故事。”

“当然愿意。”古太白急不可待地说。我们都附和着点点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故事。算了，婚礼之后，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切都是新的。把过去说出来，让它融化在空气中吧。”之助端坐在木椅上，神情严肃，“我不太会讲故事，我只能尽力让它完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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