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有猫腻（2/2）

宋玠看了一眼赵弗，没有做声，赵弗说了些注意的事宜，大致就是需要每日过来清理腐肉和换药，这些工序倒是比较简单，但是却也是繁琐。

李路又说，镇抚司里面的狱卒都是笨手笨脚的，又不能让太医过来，所以只能让赵弗想一想法子，每日过来镇抚司帮忙换药。

翌日清晨刚用过早膳，长公主便道，“我昨儿听说顾夫人病了。”

宋玠的筷子顿了顿，抬眼道，“怎么，顾夫人也病了？”

“是啊。”长公主道，“尽管现在朝廷局势紧张，可是毕竟顾玄和你父亲是同辈人，也曾经有过同袍之谊，我为了避嫌，未曾去看他，就已经是我的不对了，这次顾夫人病了，说什么我也得去看看，你准备些礼品，一并跟着去。”

“是。”宋玠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就算是祖母不去，他也准备去顾府探病的，顺带想要从顾首辅那里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救吴藩的心思，可是长公主这么一去。

他何尝不知道，长公主冒着得罪陛下和韦氏一族的风险，只不过是为了替他那日抓顾小世子得罪了顾府，登门道歉罢了。

父亲只不过同顾玄一起打过仗，可是两个人素无交情，但是顾玄就算如今在朝中失势，可是毕竟他是国丈，也是当今太子的外祖父。

无论如何，只要太子在一日，顾家人就有翻身的希望，长公主也知道自己年岁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了，护不了宋玠多久了。

她不能让宋玠成为众矢之的，和顾家和解却是最好的态度。

为了不让陛下疑心，宋玠下朝之后还特地禀告了这件事情，以便打消他的猜忌，皇帝为了表明自己的大义，在早朝之后，也让宋玠带去些人参之类的，带他替顾夫人问安。

准备完毕，杨练则是按照杨独的吩咐，随着长公主一行人同去，至于宋琬和柳嫣则在家中，未曾跟着去。

顾府。

上次来到的顾府门前的时候，杨练和宋玠同顾玄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带走了顾明轩，原先以为的怠慢却是没有，顾明轩听闻他们前来拜访，还亲自出门相迎。

就连顾明轩上次挨打之后，性情也不似从前，性子也变得沉稳起来，不再似从前那般跳脱。

“见过长公主。”顾明轩对着长公主作揖，然后一一同宋玠杨练行了个平辈礼，这时候他方才将目光停留在赵弗身上，问：“这位想必就是清河县主了吧？久仰县主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赵弗也回了礼仪，客气道，“我也久仰顾世子大名。”

顾明轩当然知道她是在客套，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再多说。

“家父卧病在床，家母身子有恙，故而无法亲自来迎接，还请长公主怪罪。”顾明轩道。

“世子说笑了。”长公主道，“我们本来就是上门来探病的，还只怕扰了府上清净呢。”

“这些日子，府里面比往日安静了不

少。”顾明轩道，“我父亲倒是遂心了，可是母亲却是觉得太过于安静，憋在屋子里面闷的谎，正好长公主来了，能够陪着母亲说会话，明轩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然后顾明轩看了一眼宋玠和杨练说，“我在这里还是要多谢二位大人那日手下留情，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真的按照诏狱的刑罚，我怕是压根熬不过一百大板的。”

“原来想着亲自登门拜谢二位大人的。”顾明轩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顾家如今没落，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怕给二位大人添麻烦，所以也就没去，还请二位不要怪罪。”

“世子说笑了。”宋玠和杨练回了个平辈礼。

长公主笑着道，“什么没落不没落的，只要太子还在位，谁敢动你们顾家，莫要多想了，好好孝敬父母才是正经道理。”

“长公主说的甚是。”顾明轩道，“诸位请随我来。”

长公主一行人先是去看望了顾玄，不过来的倒是不巧，还没进去，就有仆人出来禀告，说是顾玄方才用了药就歇下了，现在还是睡着，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打扰。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赵弗倒是留心，叫住了一个端着药盏出门的的小厮，然后捏了些药放在鼻下闻了闻。

“怎么？”宋玠看了赵弗一眼，“有问题？”

赵弗看了宋玠一眼，“不对呀，这药里面有当归，当归是补血气的，可是顾首辅对外宣称的是肝病，淤血堆积，理应用益母草，红花之类的去除淤血的。”

这话声音不大，也仅仅是杨练，宋玠二人听得到，宋玠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这药是谁开的？”

“一直都是太医院开的。”丫鬟道。

太医院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赵弗心道，不仅仅是她这样想，宋玠和杨练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茬。

“这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杨练问。

“不会。”赵弗道，“只不过会让病情加重，不容易痊愈罢了。”<!--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