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战（2/2）
“他们想要圣杯，通过圣杯消除全世界除了魔术之外的力量，重建魔术时代，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想要怎么做，但是，根据家族过去给我的命令，看起来并不是单纯通过圣杯许愿呢。”
“那么，并不是参赛者的人想要获取圣杯，要么夺走御主的令咒，中途加入，要么就是——”
萨克斯微微睁大眼睛：“抹杀掉全部英灵吗……？”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芬里尔皱起眉喃喃自语：“为什么不直接通过圣杯许愿？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的许愿机的话，家族就算想要重建魔术时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
“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利用圣杯储存的魔力，通过别的方式达成他们的目的。”
萨克斯漫不经心的接上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语气都凝重了几分：
“就好像……圣杯并不能实现他们的愿望一样。”
“……”
芬里尔手再次抓上了衣领。
先前的不安预感再一次蔓延了上来。
不……不能这么想。
“总该要试试看的。”
芬里尔皱着眉说，固执的喃喃自语：
“不一定是这个原因，而且，万一圣杯是真的话，大家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两人陷入了沉默。
“……算了。”
萨克斯叹了口气，率先让步，换了个话题。
“横滨那边，森鸥外答应断绝和家族的合作，同时也答应派出下属来冬木帮我们预防家族的黑手，你这边呢？进行到什么程度？”
红发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自家小鬼的脑袋，漫不经心道：
“圣杯战争到现在为止，情报收集已经差不多了吧？应该要做出决定了，要先对哪一位英灵动手？”
芬里尔毫不犹豫的回答：“Caster。”
“Caster？”
“嗯，Caster的御主是冬木市这段时间连续杀人诱拐犯，浅上藤乃已经捕捉到了些许踪迹，虽然因为对方从者职阶的原因，对方隔绝了浅上的千里眼……但我可以根据对方残留下来的魔力进行追踪。”
“而且，就在萨克斯你回来不久前，教会那边的监督者也发出了命令——要我们所有御主暂且停止战斗，以全力对抗违反规则，将普通人牵扯进来，杀害了数人并且诱拐了无数孩子们的Caster一组，成功铲除Caster的御主可以去教会额外领取一枚咒令。”
“所以，我认为率先处理Caster才是最为优先的事情。”
“所以线索呢？”萨克斯问道：“从哪里开始调查？”
……
黄昏落下，火烧云染红了一片天。
独自一人出来的芬里尔换上了白色的连帽卫衣，帽子将自己的狼耳遮住，双手缠绕着绑带，掩盖了咒令和疤痕。
现在的季节微冷，因此芬里尔往脖颈上缠绕了一条围巾也不奇怪，微微往上拉，遮挡了半张脸，没有兽瞳的情况下清澈宛如溪水的蓝眸安静的注视着冬木市的街道。
和平的街道。
和里世界完全不一样。
浅浅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芬里尔难得心情舒缓的沿着城市街道走，避开了人流量多的地方，白狼的少年在瞳孔覆盖了一层魔力，沿着小路来到了河边。
冬木市是个地形独特的城市，一条宽阔的河流从正中的位置贯通着市内。
水源，是万物生灵的起点。
以水为本源的魔术，往往会容易许多。
因此，芬里尔才会在浅上藤乃提供的种种情报当中，第一眼就选中了河边，来调查这里。
停留在河道上，芬里尔眼眸平静的注视着水面，半响，他半蹲下来，伸出手在水里捧起一小滩，凑到鼻尖嗅了嗅，在芬里尔覆盖了魔术的眼眸中，些许残留的魔术术式在水内清晰分明。
……这是，非常新鲜的气味。
浑浊的魔力，还有，血的味道。
一旦被捕捉到气味，要躲开魔狼的嗅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狼少年垂下雪白的眼睫，松开手，任由手中的水重新落入河内。
他沿着河道一路向前走着，眼眸时刻盯着水面，不知走了多久，芬里尔在河道旁巨大的下水管道口那停下了脚步。
有血的味道。
非常、非常浓郁的鲜血的味道。
尸体的臭味，浑浊邪恶的魔力，还有什么挪动的，不详又邪恶生物——
芬里尔转过身，幽蓝的眸子缓缓紧缩成兽瞳。
——找到了吗？
这里……是英灵Caster的魔术工坊。
芬里尔几乎确定的想到。
但是……似乎很不巧，本尊并不在里面。
白狼少年没有犹豫，选择踏进了下水道口，漆黑的管道内，魔狼的视线丝毫不受影响。
一路上地面挪动着无数畸形扭曲的魔物，随着芬里尔踏出的步子，沿着地面蔓延的寒气将其全部凝结成冰，在霎时间内就碎裂成无数冰晶消散在了空气当中，这些被Caster召唤出来的丑陋生物，在化为冰晶消失的时候倒也显得梦幻了起来。
白狼少年越往里面走，眉头皱的越紧。
血的味道已经浓郁到让嗅觉敏锐的芬里尔都难以呼吸了起来。
……直到真正的走进深处之后，亲眼目睹了血腥味源头的真相，芬里尔才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呼吸，不可置信的将瞳孔紧缩成针。
这里是……地狱吗？
[英灵Caster的御主是连续杀人犯。]
[诱拐了无数的孩子，至今没有找回。]
浅上藤乃的情报还历历在目。
——被诱拐的孩子们，没有……找回。
已经，再也不可能被找回了。
芬里尔紧紧闭起了眼，低着头，忍耐着什么似的握紧了拳头。
指甲陷入了手心内，刺痛感也没有拽回白狼少年的痛苦。
——血腥味的源头，是来自无数的孩子。
被肢解，被杀害，被随意植入了魔物，让孩子成为培养魔物的母体，任其孵化之后开腔破肚爬出来，死去的尸体随意的被抛在这里，任其腐朽发臭，芬里尔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孩子的尸体，但黑红的血液已经几乎彻底染黑了管道内壁。
啊啊……
……这里是地狱吗？
芬里尔从灵魂深处发出悲鸣。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顺着他脸颊缓缓滑落。
干净、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入了地面的血泊里。
带着悲切，痛苦。
——然后被一同污染的漆黑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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