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2/2）
四阿哥有好几个兄弟支持，十三，十五，十六。五阿哥则是只有十一，哦，再加上老九和老十的话也能和四阿哥打个平手，只可惜老九远在天边，老十远在海边。
四阿哥居长，五阿哥为幼。
四阿哥稳重，五阿哥灵活。
这些个比较甚至连婉婷也是听说了一些的，有些守旧派呢，就觉得稳重挺好，稳扎稳打稳中取胜，有些年轻人呢，就觉得灵活挺好，有改革才能有更多机会嘛。
但不管是守旧派还是求变派，他们说了都不算，他们也就是议论议论，议论完了也没人在乎，毕竟，这也不是搞个投票就能行的啊。
关键还是得看康熙的态度，然而康熙就是挺能守的，一个字都不说。
反正这么些年也都过来了，婉婷也就不着急了，着急上火还是自己不舒坦。
一年一年的，五阿哥每年都会回京两三趟，为康熙庆生，给婉婷庆生，或者是参加个年宴中秋宴什么的。虽然次数少，但和在海外那几年比，已经算是次数多的了，婉婷自然也很满足。
转过年，城里就悄然兴起许多新式的饭菜，什么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炒土豆，西红柿炒洋茄子，甚至有特别大的西瓜上市，和往年的也都不一样。
连宫里御厨，也跟着换了几样菜单。
玉米也不算是稀罕东西了，婉婷指挥着人做奶油玉米，炸甘梅玉米，爆玉米花，蒸玉米面馒头，将一个玉米给吃出花儿来了。
随着这些东西的普及，五阿哥的名字，也终于传遍了大清。不再是以前财神爷的名号了，而是带上了神农，仁王之类的带有褒义的前缀。
三年时间，五阿哥算是走遍了大清上下。
他回京的第一天就进宫给康熙请安了，康熙坐在上面，上下打量五阿哥：“黑了，瘦了，也更结实了。”
五阿哥笑道：“不哄骗汗阿玛，这一趟差事，确实是辛苦，但我见识了许多，也知道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我也明白汗阿玛的用意了。儿臣斗胆问一句，汗阿玛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了？”
康熙挑眉：“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别人都藏着掖着，生怕我看出来了，你倒是好，次次都直接问。”
“直接问不好吗？汗阿玛若是觉得我不好，您说出来我是哪儿不好，我继续改。最后要是还没改好，您挑了别人，那我就算是输了，那也是心服口服，以后绝不会搞事儿的。您说我哪儿好，我坚持下去，日后不改初心，早晚将大清发扬光大，这不是很好吗？”
顿了顿，五阿哥又说道：“咱们父子之间，那是如假包换的真的血脉亲人，我若是藏着掖着，只每天偷偷摸摸的来揣摩汗阿玛的心意，那我还有时间去做别的吗？汗阿玛若是只提防我只防备我，那汗阿玛还有空做别的吗？”
康熙嗤笑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五阿哥也没不自在，只端了旁边的茶水自己慢吞吞的喝着。要知道这几年在外面，他可是忙的连喝茶都没时间的，基本上都是喝的白开水。就是有茶水 ，也肯定是比不上这宫里的。
“我确实是挺中意你的。”康熙忽然开口，五阿哥笑眯眯的：“汗阿玛可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我挺好的，至少我比四哥好。”
康熙皱眉，五阿哥赶紧补充道：“您放心，我可不是说我四哥的坏话，我只是觉得吧，我四哥这人，太过于一板一眼了，事事都要仔细问，自己过目，太忙了些。而且，但凡办差，定是要彻底做好了，才能完全放松，太紧绷，万一您真挑中了他，我倒是要怕四哥会将自己给逼死呢。”
“胡说！”康熙斥道，但想想，好像老四那性子，确实是挺较真啊。就比如说上次追缴国库欠债的事儿吧，有些不要脸的大臣们，都在府门口摆摊卖家具了，老四照样上门去追欠债，半点儿面子不给，这要是办差呢，那自然是好的，能将上面交代的差事办的十全十美。可要是当皇帝，可就有点儿不太妥当了。
老五继续说道：“再说了，我有个更大更好更吸引人的底牌，汗阿玛想不想听一听？”
康熙挑眉示意了一下，老五问道：“汗阿玛，想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开疆拓土的名声？”
康熙是聪明人，立马就明白了：“那海外之地？”
但顿了顿又皱眉：“太远了，不合算。”
“远有远的好处，实话和汗阿玛说吧，您要看中的是我，那这海外之地，日后就是咱们大清的属地了。但您要是看中的别人，这海外之地，日后就是和大清一样，是个独立的国家了。我也不瞒着汗阿玛，老九至今没回来，为的就是怕有个万一。”
老五笑眯眯的：“我知道汗阿玛以前肯定也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汗阿玛觉得，没钱没人的，这海外之地，建立不起国家吧？可这人嘛，十年二十年，是不是就能生出来了呢？这钱的话，我能找到一个金矿，那能不能找到第二个呢？或者，我难道就想不起来别的赚钱的营生吗？”
“我之所以和汗阿玛交这个底，是想让汗阿玛放心。”五阿哥说道，他能看出来，康熙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再者，他现在是什么都齐全了，名声有了，势力有了，权柄有了，已经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就像是萧然说的，再等下去，就纯属磋磨时光了。
当然，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汗阿玛，您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可以在天空翱翔了，也可以展开翅膀，为您和额娘遮风挡雨了。”五阿哥十分诚恳，接着说道：“您若是选中了我，正好这几年，就可以将我带在身边教导了，您若是没看中我，那我先能不能先出海一趟？”
康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万万没想到老五这最后一句竟然是这么一个请求。他很没好气：“让你出海一趟做什么？”
“带点儿粮种和物资，还有人，准备开始建立一个国家。”五阿哥坦荡荡：“您放心，我出海一趟还会回来的，毕竟您和额娘还在，我和老九，总不能做个不孝之人。等那边安置好了，我们兄弟就回来伺候您和额娘。”
康熙是又想生气又想笑，但良久，也就只叹口气：“这算是逼迫你阿玛？你自己开口之前，不都已经有了猜测吗？否则，如何会这样大胆？”
直接和他讨论继承皇位的事儿。
五阿哥笑嘻嘻的挑眉，康熙点头：“你没猜错，我确实是已经挑中了你。只是，你这残疾，怕是不好说服朝堂上的人。”
“那些个老顽固，现在且先容忍他们一番，等日后有了机会……”五阿哥说道，没说完就被康熙皱眉打断了：“怎么，还没登基呢，就先想着处理了你阿玛的人？”
“汗阿玛误会了，我哪儿说过要处理了他们啊，我的意思是，等日后有了机会，让他们去编书，让他们出海去当先生！将我大清的语言文字和习俗，都教给海外之人，让那海外之地，彻底的成为我们大清的属地。”
五阿哥义正言辞，他可是听自己额娘唠叨过什么文化侵入的。
“您想想，有朝一日，所有的国家，包括海外的，全都说咱们大清的语言，全都用咱们大清的文字，全都遵循咱们大清的习俗，那是不是，就和始皇一样了？”
五阿哥面色通红的问道，康熙眼睛也忍不住放光了：“真有这一天？”
“汗阿玛，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五阿哥斩钉截铁：“我有这个信心，您且放心，日后，我也会将这个目标当成是我们整个皇室的目标的。”
“总有一天，整个地球！汗阿玛，您看见了吗？这地球仪上，整个地球上所有的国家，都会知道我们大清的名字，都会崇拜敬仰我们大清！总有一天，这全世界的人，都会想归顺我们大清！”五阿哥起身，指着御书案上的地球仪，手指一划拉，地球仪就转动起来了。
五阿哥就像是个蛊惑人心的老巫婆，将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描绘出一个个盛世景象，康熙也很配合，越听越高兴，哈哈哈的声音都传出了乾清宫。
不出一天，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五阿哥回来了，皇上很高兴。
那么，这场夺嫡，是不是就该有个结果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