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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剩下的半个心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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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后,慕容秋回了御史府,与他一同回去的,还有聂广所领的禁军,那rén dà手一挥,便叫禁军包围了整个府邸,顷刻响起的,还有街上百姓的唏嘘和府内仆人的惊慌尖叫。

温令漪等人从房里出来,瞧见慕容秋被剥了官服,冷面无言,忙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愕然这满院的惊慌马乱,骇然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这是怎么了!”

而与此同时,府内仆人全部给关在了后院,慕容榭和慕容清也被押到了前院,前者一头雾水,后者也瞪眼疑惑道:“父亲!”

慕容秋盯着自己的三儿子,气火郁心,一时间以为是他将那密信和无恙的事情告诉了江淮,从而使得自己被杨峤dàn hé。

可转念一想,慕容清再怎么珍视江淮,也不会拿自己亲爹亲娘的性命去讨好,更何况,与秦九王串通的密信,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夫人,三公子。”

聂广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方才的朝会上,那门下侍郎杨峤当殿dàn hé御史大人,称他通敌叛国,谋害女史,杀害骆无恙母子还残害无辜民女,桩桩件件扭在一起,着封府,押牢待审。”

温令漪听完,犹然发抖:“老爷……这是真的?”

慕容秋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也没有隐瞒:“令漪,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儿子,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他这样一说,温令漪登时万念俱灰,险些跌倒。

连慕容秋自己都无法可解!

而慕容清赶紧扶住他,眉间紧皱:“母亲!”抬头震惊道,“门下侍郎杨峤!他不是……君幸的人吗?”

他说完,不可置信的粗喘着气。

慕容秋眸光无情:“不错,正是你心心念念的小表妹。”

慕容清思绪驳杂,茫然想起去年冬日,他去上御司给江淮送小草千文的时候,见过杨峤一次,而后好巧不巧,也碰到过。

他不是痴心痴到不顾一切的性子,知道杨峤不敢胡来,背后必定是江淮指使的,一时心痛欲裂,猛然抿出一口血来。

慕容家和江家对垒许久。

没想到这家业倾塌的,居然是自己家。

当年父亲和二哥联手毒害江淮,这便是迟来的报应。

慕容榭也麻木了手脚,赶紧查看慕容清:“老三!”

那人浑噩的推开他,只觉得浓云盖顶,巨石拍胸,到处都是锋利的刀剑,那是由他心爱之人亲手刺来的伤害,顷刻间便遍体鳞伤。

“怎么会。”

他双眼泛红,一颗清泪悄然滑落至下巴。

无力呢喃道。

慕容家败颓的事情,震惊了整个中原,自古以来,复姓皆是百年传承的大家族,齐名的还有东晋的百里、司马、上官家,之所以晋王有胆子屡屡挑衅大汤,正是因为国内望族极多。

虽然现在皆不复祖宗盛态,却也是七国内的数一数二,没想到今日竟然倒了一家,还是官盛一品的慕容家。

果然是白云苍狗。

前一秒还门庭若市,后一秒便树倒猢狲散。

但因着慕容秋罪行难判,还要顾及慕容家从前家祖的颜面,遂皇帝迟迟没有下审,就连骆礼维上折严惩也视而不见,一直拖到了三月末的春分。

大理寺驻长安城北的监牢外,自从徐九卿死后,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郑元春引着江淮进去,她曾经去过刑部天牢,本以为这大理寺狱和那天牢会差不多,谁料到竟还干净些。

一路踏着那脏污到了关押慕容秋的单独牢房前,隔着那铁栏杆,她瞧见了负手在那高窗下,背对着自己的慕容秋。

他光着脚踩在那满地的湿草上,穿着白色囚服,素日以冠束的极其板正的头发散放在背后,多日不见,竟花白成了这般。

江淮面色平静,叫郑元春去外面等着,随即往前走了一步,沉默了几秒后才淡然道:“舅舅。”

那人闻言,不紧不慢的转头过来,他满面憔悴,双眼发红,眼底尽是疲惫的乌青,长髯垂胸,脚拖锁链往前。

慕容秋隔着锁链打量着江淮,她依旧穿着素日那件月白薄衫,配一条红玛瑙腰链儿,那表面闲适,实则满腹筹谋的样子,和这脏污且不见天日的大理寺监牢,简直是格格不入。

“难得,老夫沦落到如此地步,你竟然能来看望。”慕容秋负手冷淡道,“关了这许多天,你是第一个。”

江淮对视着他:“旁的不说,通敌叛国是多大得罪,舅舅为官多年想必比我清楚,这会儿来探监的,岂非是自寻死路。”

慕容秋平和轻笑:“你怎么敢来?”

江淮回以同样的安静笑容。

始作俑者。

她如何不敢来。

慕容秋见状,低低道:“我知道,杨峤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背着你做这样的大事。”微微怅然,“果然长大了,舅舅刮目相看。”

“舅舅。”

江淮则道:“我一直都是这般,只是我顾念着你是我舅舅,又担心母亲的心情,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慕容秋冷笑:“那为何,你眼下又肯了?”

江淮挑眉:“那是因为,我若不这么做,有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谁?”

“轻辞。”

慕容秋猛地瞪眼:“骆无恙?”停了停,“她不是死了吗?”

江淮笑道:“骆无恙是死了,可轻辞没死。”道出真相,“舅舅你失策了,无恙和轻辞本是两人,她们是骆礼维所生的双生胎,只不过姐姐轻辞身患疾病,所以才想要单单安顿妹妹罢了。”

慕容秋这才得知背后缘由,沉静片刻,旋即忍不住失笑。

“原来如此。”

他的笑容有些发苦:“我就说,她怎么那么难以捉摸,我曾经怀疑过她的身份,却没想到这根本是两个人,果然是失策啊。”

江淮继续道:“那十九封信在轻辞的手里,她本想着把妹妹嫁给大表哥后便离开,也不声张,只当做个把柄留待日后,可舅舅实在是太冲动,不该杀了她最珍视的妹妹,让她选择鱼死网破。”

慕容秋转为冷漠:“是她找得你?”

江淮轻轻颔首:“是,她去年冬日将这些东西交给我,请我务必要替她姐妹二人报仇,也为自己清前路。”

慕容秋道:“她人在哪儿?”

“已经一头撞死了。”

江淮沉静道:“她和我说完,就触墙而亡,我已将她葬了。”

慕容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也就是说,这些年……替我办事的一直是这个轻辞,而非有孕的那个无恙?”

江淮轻应:“轻辞是个奇女子,去岁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四,她十几岁便独自带着妹妹来长安寻亲,一手撑起万仙楼和承欢楼,若是生在个好人家,必定又是一番好风景。”

慕容秋也点头轻笑,随后叹了口气:“罢了,舅舅认输。”他抬眼看着面色平淡的江淮,“你继续往下走吧,前路还坎坷的很。”

江淮淡然道:“没了舅舅,我相信会很平坦的。”

慕容秋道:“可还有长欢和太子。”

江淮话音轻轻,却极其有力度:“不足为惧。”

慕容秋笑道:“看来在你心里,舅舅分量不轻。”停了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舅舅送你一句话。”

“舅舅请说。”

“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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