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尊帝紫来。

身侧的人仙姿出尘，一身素白，同那孩童模样的人一齐走来，烆之见到他就大喊：“上神！上神你看啊仙界的小喽啰滥用职权啊，我才按召来第一重天就被摁在地上，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听他一通乱叫，荒川真君第一个怒道：“住口！有仙差看到你和长绯最后尾随楚幕星君去到天幕边，他在你们走后突发奇症，你无论如何也撇清不了干系！”

烆之险些笑出声来：“那我与真君在席上也有所龃龉，倘若今天死的是我，也定是真君下的手了？”

“哼！胡搅蛮缠。”

“怎么胡搅蛮缠了。”烆之委委屈屈地说，“真君不过就是瞧我是个散仙、长绯是个花精，心里看不上我们，不然我们也不会才一上来就被摁着，半句话都没说，你们若是瞧不上散仙，就让我回人间去好了。”

“……”

“文方武方，先松手吧。”

白锦突然说。

烆之感激涕零的抬头，突然觉得白锦那一脸冰碴子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起来拍拍尘，回头去拉长绯——长绯龇牙咧嘴地缓缓爬起来，脸上的粉刷刷往下掉。

烆之不忍卒视，立马就奔白锦去了，但白锦不过是就事论事，见他灰头土脸的过来，洁癖发作，微微退开一步。

“……”

烆之摸摸鼻子，站到他身边。

旁边那小孩儿开口了：“看过楚幕星君没有？”

文方道：“星君还在昏睡，芳若仙子已经看过了，星君是中了……碧落梭。”

烆之听着不对劲，心念一动。

“这么说来，楚幕星君并没有死？”

那小孩儿只是折眉思索：“碧落梭……不是卞城阎罗用来审讯阴魂的法术吗，被种下的人会陷入昏迷，并在梦境里一直重复人生八苦，除非……”

“除非找到施法的楔子，否则将永远沦陷于八苦之中。”

白锦淡淡地接上后半句。

那小孩儿抱着手，“只是这样阴毒的法术，应当只有鬼界之人习得，再者碧落梭应也在卞城君手中，没有法器该如何施法呢。”

说着他目光上移，不偏不倚，落在烆之身上。

烆之莫名其妙：“？”

荒川真君这时上前说道：“帝君，这散仙烆之本就来历不明，小仙找太微殿的仙童问过，烆之散仙当日虽然是飞升于太微，但是太微镜中并未显出他平生业障，实在奇怪！”

那小孩儿沉吟片刻：“若太微镜不能照出，本君也没有办法，只是前尘往事不可寻，昨日今朝却可一观。

“烆之散仙，你口口声声自己无辜，可有胆让我读一读你的记忆？”

烆之正愁不能自证，闻言立刻道：

“但可一试”

尊帝手中折扇“刷”的展开，墨色的扇面，扇心仿佛绣满圆心，细看竟不是寻常圆心，而且湖面波澜，这波澜栩栩如生，让人移不开眼，烆之多看了两眼，只觉头顶沉沉，眼皮子睁也睁不开，最后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而剩下的神仙面前，则缓缓展开一幅画来。

画中仙雾缭绕，宾客成群，竟是群仙宴当日。

烆之的记忆中众仙都是一团青白烟雾，可见在场的多数在他心里都没留下什么印象。

几位神女自诩貌美，见此脸色有些不好，谁敢信他一个小小散仙，居然不记得自己样貌？

没过多久，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子从烆之左侧挤进来，一面抹汗，急急忙忙地。

人群里有人提醒：楚幕星君来了。

众仙聚精会神，这时听见画面里响起烆之的声音。

原来他正好整以暇地拿谎话诓楚幕星君，诓的楚幕星君大惊失色，小声地跟他解释。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这个烆之散仙，没有半点神仙样子！

无论有无神仙样子，该诓的也已经诓完了，烆之又百无聊赖起来，突然有人从层层白雾中走出来，众仙定睛一看，原来是白锦上神。

合着昨儿大宴，他谁都没记住，倒是记住了白锦上神。而且如画眉目，墨黑长发，乃至领口的银色细纹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即便此刻烆之是清醒的，也解释不清为何他一眼记得住白锦。

人群里有人瞄了一眼白锦上神，只见他眼神淡然，只是看着尊帝以法术造出的画面，毫无波澜。

“我觉得……尊帝即便不想来，也不需要安排他七八岁大的私生子顶替。”

“……又没有尊后，未婚生子，生的可不就是私生子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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