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2）

臧青把卷子收拾好，北远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她们说好的出去吃饭。

臧青围上围巾，一出门就是不一样的风景，纷飞的雪花里，那人坐在粉红色的小绵羊上面，因为在路灯的照耀下，整个人的面孔都晕染了一层橙黄色的光。

棱角温和，神态娴静。

她微微仰着头，在看下落的雪花，明明说过雪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此刻，也发现了它的独特吧，干净冷冽而又纯粹，像极了她。

“哪儿来的车？”臧青问。

“阿姨买菜用的，摩托开着冷，上来吧。”北远道，“把手揣进我兜里，热和。”

臧青点点头，坐上小绵羊，环抱着北远的腰把手放进她兜里，脸颊就贴在她的背上。

淡淡的清香混合着空气中的冰冷水汽萦绕在臧青的鼻翼，这是北远的味道，没有添加任何化学香水的味道，干净温馨。

粉红色的小绵羊在公路上穿梭，周边擦肩而过的全是各类大牌的轿车，汽笛声、摩托引擎声响彻天际，路灯、车灯、住房亮着的灯、商场大屏LED灯……在这座城市亮起。

臧青靠在北远背上，闭着眼睛，耳畔呼啸而过的风细细碎碎，一声摩托加速超越的呼啸被拉到城市的另一角，北远的发丝若有若无的拂上她的脸颊。

小绵羊慢速却安稳地在这条大路上行驶，前路就好像是远方。

周围的喧嚣浮华都已经淡化，这条路，走到尽头的只有她们俩。

寒冷中，我拥抱你，你给了我可以依靠的背脊。

所谓的幸福和喜欢其实很简单，你有我，我也有你。

......

北远带她来的饭店是她们前不久才来过的，房间木质竹质用品占大多数，房屋的顶部用的是一大片透明的瓦，在这里，她们曾经见过漫天繁星，相互依偎。

外面那一丛小竹林被雪压弯翠绿的叶片，是大自然勾勒的一幅画，从远处又传来干净的琴音，古朴的中国风，好似来了一场千年的时空转移。

这里的餐点别致精巧，偏清淡且少油盐，她们选好菜后便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房间里面有空调还点着熏烟，屋子里弥漫着暖暖的好闻的气流。

臧青躺在软软的毛毯上，抬眸看着外面的天空，雪花一粒粒飘洒，月亮皎洁，星星却看不到几颗。

“北远，你说我会考到哪里？”臧青问。

北远看向她，“你想考到哪里？”

“我想去你的大学。”

“好啊。”北远说，“你想来肯定能来得了。”

“那大学过后呢。”

“什么？”北远说，“你问我以后的打算吗？”

臧青点头。

“我很难具体的分清我到底要什么，其实你突然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生活都很普通的，不是吗？大多数的女孩不外乎是读书谈恋爱结婚然后生孩子，再重复她们爸妈的工作，抚养孩子，最后终老。”臧青说。

北远点头，“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循环生活的，生命的延续，过程总是平淡又普通，有些人或许幸运些，遇到有缘的人，让自己循规蹈矩的生活多了半分精彩。”

“却也总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罢了。”

“这就是人之常情，自然的规律。”臧青说，“但是我总是想要打破这种枷锁，想过一种不被撰写过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我只觉得困难，现实社会中，美好的想法终究只是泡沫是幻影。”

“也别这么想，尽管人有生有死，有始有终，但是过程，它是完全由自己书写的，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正是因为人生就那么几十年的光阴，所以无论你如何度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只有一种。”

“北远，我很迷茫。”臧青和她对望，眼睛里的神色是真的恍惚，没有焦距。

北远过去抱住她，安抚似地摸着她的背脊，“这种迷茫，人人都会有，我也有过，现在它依旧困扰着我，我无法告诉你怎么去解决这种迷茫，因为我也不会，但我知道这个是可以被缩小的。”

“我也无法让你在面对这种迷茫的时候走一步看一步，把未来都交给一路上的机缘巧合，我敢肯定，随遇而安的未来不会是你想要的。”

北远轻轻叹一口气，“但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你的未来有我的一半，我的未来也有一半是你的，你在迷茫的时候，那就把问题交给我吧，反正两个人的力量是绝对超乎1+1=2这种理论的，1+1>2。

一个人的路难走，两个人的路就会好走很多。

……

俩人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因为下雪的原因，天总是要暗些。

她们走出饭店，骑上自己的小绵羊，在喧嚣又寂静的城市缓步向前。

喧嚣的是城市，寂静的是人心。

她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座大桥，连接着西街与东区的纽带，明明其间的差距在慢慢减小，却总让人觉得这两个地方天壤之别。

“去看海吗？”北远问。

臧青坐在后面，缩紧手臂，“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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